因为这几天，他们被迫反复回忆这段经历，所以这些细节都记起来了。

“那么你呢？”老六望向最后一个马经历。

“我们大王可是杀人不眨眼，吃肉不蘸盐的。”大舅也帮腔道：“找不到真凶，你们通通都得死。到底要不要帮着隐瞒？你们好好想清楚了。”

“下官……”马经历迟疑一下，摇头道：“不记得了。”

“是吧？”老六灿烂一笑，锦衣卫立即把他拉到一旁，施以大记忆恢复术。

“你说，是刘孔杀的刘琏？”胡泉接着沉声问道。

“我是故意跟着刘孔出去的，目的是盯着他，以防万一。”在比死还难受的感觉下，马经历已经顾不上，说出来会不会死了。

顾名思义，那桶里装的不是清水，而是粪汁儿……

“动手干什么？”老六和胡泉还有罗贯中都露出震惊的神情。

“对对对，”吕都事也恢复了记忆道：“他是和那人前后脚出去的，后来他进来没多会儿，那长随就进来报告，刘参政失踪了的消息了！”

“那你们记不记得？”老六便对另两人笑道：“帮他一起回忆一下。”

“是，他知道刘琏有便秘的毛病，每次蹲坑都要很久，所以没有马上跟出去，一直等到约摸着他快拉完了，才出去。”马经历这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便竹筒倒豆子道：

“杀刘琏。”马经历有气无力道。

待他说完，老六便挥挥手，如狼似虎的护卫立即上前，拖着三人就往外走。

“刘孟刘孟，你家老爷回去了吗？”朱桢沉声问道。

“没，没印象……”两人便含湖道。

“没错，问隔壁那一声就是他喊的！”吕都事也高声道。

“都不想说的话，就统统丢进粪坑！”老六便恶狠狠道：“我再换几个愿意讲的来！”

“防止他不敢动手或者失手。”马经历答道。

这次马经历彻底老实了，一句废话不敢多说。

“没错没错！”吕都事使劲点头道：“原来我都没想起来，昨晚熊藩台问话时，叮嘱我们跟任何人不要提起，有人问隔壁话这茬。我这才勐然记起这茬。”

“不想继续食大便，”老六捂着鼻子，站的远远的。“你就快招吧。”

“大记忆恢复术，升级！”老六这下彻底不再客气。

“下官回来的时候，那个长随仍在那呢，过了好久他才出去。”李参议很肯定道。

“艹……”老六恨恨的啐一口，没想到大师兄居然养了头弑主的白眼狼。

“什么万一？”老六松开手，顾不上嫌臭了。

“到了井边之后，我看那刘孔果然犹豫起来，就偷偷从背后摸上去，一把捂住刘参政的嘴，控制住他上身，然后让刘孔抱住他的腿，合力把他塞进了井里……

“之后，我快速回到花厅，刘孔在外头又假装寻找了一会儿，才进来说他家老爷失踪了。”马经历叹息一声道：

“然后我们就开始到处找人，都怪我自作聪明，喊了那一嗓子。后来经冯副使提醒，才知道那是个破绽。于是他抽走了刘孟的口供，想必你们就是从这上头发现问题的吧？”

“可以这么说吧。”老六点点头，又沉声问道：“是谁指使你们杀我大……刘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