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东升试了各种方法,甚至自作聪明的尝试重新选中原本的方框,再压缩,也没有用。
反倒又试出了一个新功能,当眼睛盯着边框,出现左右箭头后,再继续盯,左右箭头就会变成一个圈,再拖动就可以单独拖这个圈,从而把原本的一条直线变成折线。可是这有什么用?
“到底有什么规律啊?大哥,给点提示好不好?”杨东升坐在河岸上,盯着地面喘气。
忽然又是叮的一声传来。
杨东升定睛一看,脚下出现了一个高亮的正方框,面前随即出现了一列数字:二氧化硅含量55%,水含量29%,碳酸钙含量……金含量0.04%——正方框很大一部分区域落在了原河道的外面。
原来那个移动的框也可以选中,选中后就不随着目光移动了,但是可以拉动。
杨东升把正方框完全拖到原河道上,选中金那一项,面前再次出现了一副三维立体图,一个金色的亮点出现在面前。
但是当杨东升想移动这些金子到脚下的时候,却发现这块地中的金子他根本选不中。
因为不是我的地吗?
但移动不了,难道我还不能自己挖吗?
一连几天,杨东升白天插秧,晚上去捉“海虾”。终于插完秧,可是杨东升却感觉不好了。
这天一大早起来,杨东升只觉得有一根筋在脑子里突突的跳,半个脑袋都疼。
坏了,这几天太疲乏了,偏头痛发作了。
杨东升捂着头起床,老坏种瞟了一眼说了,“你自己去老八那,拿点药去吧。”
老八是村里的一个赤脚医生,对于杨东升的偏头痛,他只会开一种叫谷维素的小药片,吃了一点用没有,每次都是靠杨东升自己硬挺过去。
但是老坏种不管这些,反正他给杨东升瞧过大夫了,别人再没理由说他。
就像杨东升上小学时候,老坏种给自己买了一件皮衣,叫杨东升先穿了几天,然后他再要过去,美其名曰是捡的杨东升的旧衣服。
“他的药没有用,我想去市人民医院。”
“老八那也是大医院退休的……”老坏种气急败坏的说。
连胡诌八扯都是这么没水平,那个老八看年龄也就40岁出头,怎么也不看像是退休的样子。
杨东升不再说话,这个病必须治,先不说疼的问题,这个病对他的伤害太大了。
在得偏头痛之前,杨东升得记忆力超群。语文课文只要一遍就能背下来,英语也非常好。
可是得了这个病几年后,单词根本记不住,课文也背不下来。
高考的时候,英语、语文成了他拖后腿的项目,杨东升甚至怀疑就是这个偏头痛诱发了肿瘤。
前世杨东升是吃了一种川省产的中成药才好的,村里根本没得卖。
而且他还要检查一下,那个鬼东西是不是真的不在了。
杨东升拿上身份证,带上这些天挖到的金子,包了几个馒头,使劲喝了一肚子水,推起自行车就走。
他们这里距离瓜州市区有50公里左右,在这个年代要两个多小时,甚至三个小时的车程,骑自行车恐怕一天都到不了。
好在现在是夏天,不冷,能在路边过夜。
老坏种在后面喊,“你干啥?”
“去市区。”
杨东升推着自行车刚走出巷子,老坏种就追了上来。
“我带你去市区医院看,行了吧?”要是别人知道他不愿意带杨东升去市区看病,杨东升不得不自己骑着自行车去了市里,他的面子就丢光了。
路上一个大坑,接一个大坑,客车也不知道是用了多久的老家伙,开起来一摇三晃,仿佛下一刻就能散架一样。
车厢里人挤人,人塞人,挤了满满一车。
杨东升很快就被晃的头晕脑胀,一把扑到窗口,“呕,呕!”
老坏种不屑的撇撇嘴,“无能无吊依,还晕车!”
杨东升无力的仰躺在座位上,好在他们抢到了座。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睡了过去。
“下车啦,下车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有人拍了拍杨东升的肩膀,听声音是老坏种。
杨东升迷迷糊糊下了车,刚一下车就觉得一阵风袭来。
杨东升赶忙向旁边一躲,只见一辆摩托车沿着人行道呼啸而过,同时耳边响起老坏种的声音,“你干啥呐,不长眼,碰着人家咱配不起!”
杨东升看了看远去的摩托车,心说,它撞着我不应该是赔我吗?难道我比摩托车结实?
这时忽然一个白人老头人迎面走过来。
老坏种一下子亢奋起来,“你看,你看,外国人,你不是学过英语吗?去给人家说句话,给人家说一句话!”
“……”杨东升白了老坏种一眼。
“无能无吊依!”老坏种恨恨的跺着脚。
刚走了没多远,杨东升就觉得不对,四周太荒凉了点,市人民医院应该在市中心的啊。
老坏种很快就回答了杨东升的疑问,“北城区医院那也是大医院……”
杨东升这才想起来,上车前老坏种说的是,我带你去市区的医院,而不是我带你去市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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