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昭总有厌倦的时候。
当玩笑变成真实,她还有多少机会能摆脱被控制的命运。
她苦涩一笑,深吸口气,缓缓吐出沉闷的气息。
这个时候的君昭最是好商量,慕鸾眼眸转了转,无可奈何地软了声音道:“君昭,这个世界不是只有算计和掠夺,主宰和被主宰。
当初救你,是不希望一条活生生的命在我眼前陨落。
若我是你的猎物,下次你再沉浸生死游戏中的时候。
我不认为我还能被命运眷顾,安然活下来。
是不是那时候,你就心满意足了。”
君昭眼里的旖旎渐渐消散,冷着乌眸,指腹从她细软的青丝上滑过。
“规则是我定的,小姐生死自有我掌控,只要小姐乖乖的,就不会有事。”
他预判了一切结果,自不会让前行的道路出现差池。
慕鸾知晓,越是在对抗的时候,越是不能同他硬碰硬。
她只有放软态度,君昭才有可能收起满身荆棘,放松控制欲。
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她抬起一只手,薄纱外衣顺着娇嫩的皮肤滑落,露出一道狰狞的伤口。
她深吸了一口气,轻叹道:“人死前是会觉得疼的,真的疼。
当血液凝固,身体变得冰冷的时候,痛意才会一点点消失。”
君昭蓦然想起那个离奇的梦魇,心口被掏空的失落感再次铺天盖地袭来。
喉咙涩痒难耐,他咽了咽嗓子,强行将翻涌的气血压下。
垂眸,望着那抹淡红的痕迹,抬手轻抚了抚。
“我给你的药,你没用!”
他语气笃定,责备地注视着她昳丽的脸庞,眼底沉黑晦暗。
慕鸾眼睫轻动,“留着吧”,留着当一个教训。
君昭移开视线,低头枕在她的肩窝,深刻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
仿佛只有确认了,他才能坚定相信,曾经怀里的冰凉,是一场梦。
人清醒的时候,梦里的景象该是影影绰绰。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模糊不清。
可令他诧异的是,他反而越发能清晰地回忆起每一个细节。
甚至还梦到了后续的情节,那个寒气森森的密室,那座泛着冰蓝色微光的棺椁,棺椁里的人……
棺椁里人,他看不清,却莫名能看见半空中漂浮的身影。
她一身红衣背对着他,他伸手去触碰。
却只抓住一片消散的虚无。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莫名其妙的梦。
可每每他醒来,怅然的如同迷路不知归途的人,久久无法释怀。
以后还是不吓唬小姑娘了,一点也不觉得有趣!
他伸手握住那道纵横的伤疤,指腹摩挲着它的大小,嗓音低沉地吐出一个字,“丑!”
慕鸾身形僵了僵,明目张胆地白了一眼半个身子都恨不得压在她身上的人。
管的还真宽,连别人身上的疤痕都要管。
也不想想,这道疤痕是因为谁而留下的。
君昭没得到回应,掌着她后腰,凉薄的吻落在她颈处。
慕鸾梗直了脖子,忍着肌肤上带起的阵阵酥麻颤栗。
脖颈的呼吸又痒又凉,他角度刁钻,每一次的呼吸转换,都能让那抹凉意逮着衣领往里钻。
慕鸾本能偏头躲了躲,挣扎着,抬手抵着他的胸口往外推。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