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不明所以,也看向慕鸾,“发生什么了吗?”
这才发现,慕鸾似乎有些不对劲,“夭夭,你脸怎么有点红呢?”
慕鸾怔了一瞬,抬手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不以为意道:“可能是,在营帐里待太久的缘故。”
她也不知怎么了,一整个下午,心里莫名有一股燥意。
不像发热,也并没有特别不舒适的地方,就是燥得她四肢有点乏力。
沈音审视的目光在慕鸾身上巡视了一番,蓦然看见她手上包扎着的绷带。
关切地扶着她的手臂,道:“怎么了这是?”
慕鸾看了眼二哥哥,眼眸微动。
不想沈音被牵连进来,只道:“捕猎的时候不小心被箭矢伤到,不过已经没事了。”
为了证明她真的没事了,她还举起手在沈音的面前动了动,却不经意看见绷带上晕开的血迹。
她故作若无其事般收回了手,没让两人看见这一幕。
心里琢磨着,怎么又开始渗血了呢?看来晚宴前要再换一次药才行。
沈音见此才松了一口气,眼里带着未消散的愧疚。
她这才明白,原来当时慕清羽那般匆忙回来,是因为夭夭出事了。
而为了不让她失了狩猎的雅兴,他并没有将此事告诉自己。
是她误会他了。
“别用这副表情看着我,夭夭是我妹妹,你无需自责”,慕清羽眼里晃着清浅的笑意,语气却十分认真。
慕鸾看着沈音略显别扭的形容,又看了眼二哥哥眼里的柔情。
她娇俏的挑了下眉。
二哥哥和阿音似乎有戏!
慕鸾掩了掩嘴角的笑意,挽起沈音的手进了营帐。
夜幕降临,倦鸟归林,银月半隐在乌云中,黑暗吞噬黛蓝的天空。
围场的一片空地上,皇帝与文武重臣以及官宦子弟围着偌大的一簇篝火席地而坐。
火苗跳动,映着杯中的美酒以及桌上猎捕而来的野味。
皇帝容颜大悦,嘉奖了猎得火狐的太子和猎得野鹿的四皇子。
在群臣恭贺中,皇帝命人将烤好的野鹿分发下去,分享今日的收成。
由于晚宴上有皇帝在场,故而所有官宦子弟的侍婢仆从都不得跟随而来。
宋闻璟与四皇子坐在一侧,自打他来到席位前,目光便一直追随着大将军身后的那抹倩影。
只是每当慕鸾朝他的方向看去的时候,他便不自觉将视线移开。
生怕对上那双晶莹的桃花美眸。
生怕她今日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真的。
他垂着眼帘,手中的酒一杯杯下肚,麻痹着清醒的理智。
君之凌见宋闻璟只喝酒不吃肉,似借酒消愁般眼里一片怅然。
这副落寞的形容,他还是第一次见。
观察了一会儿,才发现,宋闻璟总是在举杯间,有意无意看向慕思年的方向。
宋家与慕家渊源匪浅,宋闻璟少时在京城,最好的玩伴便是慕家二公子。
君之凌眼底带着极深的思量。
若是慕家与宋家联手,朝堂之上的风向恐怕又要跟着动荡。
他垂眸看了眼手心,想起今日树林间捕捉到的那抹柔软,目光落在将军府的位置上,不由多了些探究。
但看了半天,也只看见慕清羽身后一截淡粉色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