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寂静的深夜,悄然无声,分列整齐的禁卫军时不时巡查在大大小小的宫道上。
掌印直房处。
明丽灯火映照在纱窗上,隐隐浮现两道交缠起伏的身影,嘤咛的尖细嗓音伴随着不耐的呼吸声低低落在滚烫的房间中。
“掌印……”
“奴才受不住了……”
只听啪的一声,屋中传来一声惨叫,继而响起一道阴冷压抑的声音,“受不住也得给咱家受着。”
小太监望着身上杀意凛然的掌印,顿时不敢再发出声音。
橙黄灯火中,手掌长的玉器泛着森寒的光,如同刀刃般摩挲着,徒留钻心的疼痛,小太监只能隐忍着紧紧咬住自己的唇瓣,
两刻钟后,小太监软着腿从床榻上滚落。
一边慌乱地拿着散落一地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一边躬着身,匆匆往直房外退去。
生怕慢了一步,今夜就要将小命丢在这儿。
只是刚打开房门,迎面就撞见另一名太监,长庚。
长庚似是有要事要同掌印禀报,看见从直房里出来的人,本不觉得有什么。
可待看清那张青涩的小脸后,长庚惊诧道:“小乐子?”
被唤小乐子的太监,衣裳不整一脸潮红,见是熟人,头埋得更低了,难为情地拢着外衣逃开了去。
长庚微微蹙眉。
这小子平日里还真能装,表面一副老实巴交、唯唯诺诺的形容,背地里竟然都勾搭上掌印了。
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哼,要不是他长得嫩了些,掌印岂能看上他那副没出息的模样。
看他日后不好好收拾他!
“还杵在外头干什么”
清冷的阴柔嗓音传出,长庚顿觉得背脊一寒,忙垂低眼帘,躬着身走进直房。
曹莽上半身松弛的皮肤堂而皇之袒露在外头,下身只余一张轻薄的软被盖着。
他曲着腿,手里端着茶水,不紧不慢抿了一口。
长庚不敢抬眼瞧,脸紧紧贴着地面,道:“回禀掌印,被逐出将军府的侍婢,不,不见了。”
曹莽唇瓣贴着杯沿,闻言,掀开眼帘睨了眼跪在下头的人,道:“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
面对曹莽的冷声质问,长庚身体僵直,顿时觉得手脚冰凉。
他硬着头皮道:“奴才分明让人将那侍婢好生关押在城郊,可是,等奴才去提人的时候,却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也没有。”
他绞尽脑汁,认真思索了一瞬,猝然抬眸道:“定然是,定然是那侍婢趁守卫不备,逃进山里去了。”
城郊背靠山脉,最是容易藏人。
只是这话脱口说出去,他便觉得脖颈愈发寒凉。
“逃?”
曹莽唇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捏紧手里的杯盏。
长庚以为掌印是信了自己的话,心下松了一口气后,忙点头应答道:“不过掌印放心,奴才一定能把那小贱人重新抓回,呃……”
声音戛然而止,乳白的纱窗上赫然如泼墨般挥洒出一条血痕。
片刻后,一道人影缓缓走过,如同鬼魂般覆在那血痕中间。
曹莽赤着脚掌踩在长庚鲜血淋淋的面门上,瘦削的脸颊上是毫不掩饰的阴狠之色。
他不屑地勾唇一笑,“找?是得找,不过是去地府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