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她们算计了这么些年就是为了给母亲报仇,为了将她保护起来那样小心的避开她,灼华心头就闷闷的痛着。
“祖母,以后这个府里便找不到和母亲相关的人了,都没了……”
前世里她什么都不知道,白氏和夏竹死了,她没有什么感觉。
可今世里什么都知道了,看着她们死在眼前,心中刀剜一般的痛。
她心中许与秋水长天、倚楼听风雨今世快活,却一次又一次忽略了暗中关怀着她的她们。
她们前世一次,今世又一回,死了。
可尽管如此,苏氏却还好好的活着!
眼睛好痛,愈发的雾蒙蒙一片,怒火与愧悔梗在心头,不知是为了白氏她们的死,还是为了母亲的死,或许更多的是在恨自己的无能和无知吧!
老太太搂着她轻轻的摇晃着,抬手挥了挥。
陈妈妈领了意思,带着屋里的丫鬟都退了下去,只留二人在屋里。
“你与祖母说,你还晓得些什么?”
说,说什么呢?
告诉祖母,其实她一直到知道白氏在隐忍算计?
告诉祖母,其实她也一直在寻机复仇么?
说了有什么用,白氏和夏竹已经死了,翠屏和冬生也死了。
若都说了,祖母定会猜出她是故意中毒的,往后便也不会再叫她插手苏氏之事的。
她们都爱着她,都希望她的手是干干净净的。
可是母亲的仇,白氏她们的仇,都要靠别人的手去结束吗?
不能的,这一切,都要这件事结束在她沈灼华手中才能圆满了。
灼华伏在老太太的膝头凄凄哭着,闷声不语。
老太太叹气,不再迫她,“罢了罢了,不想说便罢了,交给祖母,定不叫你们白受了这些。”
大夫和稳婆被扭送大牢的消息很快就传去了苏氏的耳中。
苏氏遣人去打听消息,但保元堂的人嘴巴最是紧,白氏院子里的人又都被发卖了出去,什么都探不出来。
叫了沈焆灵去灼华嘴里探口风,灼华连见都没见。
苏氏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焦急的。
今日里正好出了小月,领着婢仆便往灼华的院子去。
宋嬷嬷面色端肃立于院门之内,站的笔挺,一派老嬷嬷的气派,淡淡道:“大夫是姨娘请的,稳婆是姨娘雇的,白姨娘血崩这几个人不去救治竟撒腿就跑,若不是姑娘念在白姨娘照顾一场的份上去瞧了,怕是小公子这会儿都无有性命了。白姨娘是郡主的大丫鬟,娘娘亲自抬的姨娘,苏姨娘这是在对郡主和姑娘表达不满么?”
苏氏满面敬畏的连道“不敢”,“嬷嬷恕罪,只怪我近日养着身子,多有不周到的地方。”
宋嬷嬷面色如霜的睇着苏氏,发间的翠色簪子在阳光下深沉的闪着光,更称的老嬷嬷的神色端肃决绝,“苏姨娘该去跟老太太解释,而不是来这儿找姑娘说话。要不是姑娘柔善心软还念着苏姨娘当年一点照顾的情分,姨娘这会儿可不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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