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这孩子能说会道,我再和你耍贫嘴,只怕到了傍晚,午饭也做不出来了!”金氏淡淡一笑,“对了,你复兄弟才回来了,眼下正在屋里看书呢,你若没事,不妨进去陪他说说话,也省得他一个人呆着无聊!”
陈克昌听了消息,喜从中来,一溜烟儿从金氏视线里溜开。
金氏凝望着儿子的背影,叹道:“这孩子,成天没个定性!”转身,退入厨房。
陈芸正淘着米,见金氏慢慢进来,就问:“他又去哪里疯了?”
金氏随口道:“左不过是那几个伴当,再没旁人了!”说着,不禁为儿子的不求上进叹了口气。
陈芸见母亲叹气,情知是何缘故,忙道:“娘也别忧心,克昌还小,逼得太紧,反而不好了!”
“我何尝不晓得这个道理?只是你爹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将克昌培养成才,我怎好让他泉下不安呢?”金氏说着说着,忽然眼睛湿润了,“唉,要是你爹还在,看你现在婚姻美满,估计该笑得合不拢嘴吧!”
陈芸听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赶忙劝道:“爹虽去得早,可娶了娘这样一位贤妻,在他辞世后,娘不光亲自料理了爹的身后事,还坚持守寡,费心费力拉扯我们姐弟,若爹泉下有知,知道咱们娘几个现在称心如意,应该也会含笑九泉吧!”
金氏神情肃穆,眼底藏着无穷无尽的哀伤,那种哀伤,是岁月沉淀的凄苦,只适合在夜深人静的独自舔舐。
她不言不语,疾步到锅灶边,一边低下头来择菜,一边同陈芸说:“我昨日去你祖父那里,听他们老念叨着你,等会吃了午饭,你和复儿先去拜望他们,娘帮你们准备香烛、纸钱!”
陈芸知道孝字当头,多早晚也得去拜见长亲,所以轻嗯一声,继续淘米。
不觉时已日中,安谧的小乡村里家家升起炊烟。金氏见饭菜即将完善,赶紧打发陈芸去知会连襟兄弟。
出了厨房,陈芸沿着门墙一路慢走,将将要靠近堂屋时,忽听里面传出欢声笑语。
出于好奇,陈芸偷偷摸摸走到窗边,隔着虚掩的牖窗一望,只见表兄弟俩扺掌而谈,各自手里捧着一本书,窃窃私语,时不时发出笑声来,不知在谈论什么有趣的事。
陈芸百思不得解,只得干咳一声,道:“午饭已经备下,你俩若说够了,赶快出来帮忙挪桌安椅!”
沈复唉了一声,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对陈克昌道:“咱们说了什么,你可不能对芸姐儿提及!”
“姐夫放心吧,我和你最亲近!”陈克昌拍着胸脯保证。
沈复微微一笑,大步流星出了暗间,然后迅速挪了桌子,又匆匆忙忙搬了几张椅子在旁边摆好。
陈芸慢悠悠端着菜进来,见表兄弟俩对脸坐着,忍不住打趣道:“这菜还端上齐全呢,你们俩倒把座儿先抢了,赶快起开,我要放菜,当心泼了你们俩一身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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