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早上赶不及,大不了晚些回去便是!”
陈芸从容说着,慢慢朝窗外望了一眼,只见月色朦胧,星光灿烂,不由心情大好,将下午见到的糟心事忘了一半。
金氏帮着灭了一盏蜡烛,回头见陈芸没有睡意,就好奇多问了句:“你们午后去彦哥儿家了吗?”
陈芸听见,久久不语,叹了口气,道:“去了,正赶上堂嫂和彦哥儿吵架,两人闹得不开开交,大伯父大伯母辖不住,堂嫂又是个撮盐入火的脾气,又丝毫不肯服软,最后气回娘家去了!”
金氏似乎不太意外,只是叹道:“你堂嫂这人吧,说好听点,是嘴上没分寸,说难听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长舌妇。我虽和她不搭腔,可村前村后住着,平时可没少听人议论她,都说她嘴碎,成天不是说东家长,就是说西家短,咱们村百十口人,她竟议论了大半了。”
陈芸奇道:“堂嫂如此爱说三道四?”
“破车饶楔,矮人饶舌!”
金氏神情怅然,等听见沈复扯了几个响呼了,才慢慢回过神来,面向若有所思的陈芸。
“行了,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想当年你爹没了,咱们家一落千丈,遇到年景不好的时候,连口饭也吃不上,那时候,你大伯母对咱们怎么样呢?说是见死不救,也不为过了,最后,还是你婆婆偷偷接济的咱们。现在,风水轮流转,他们家闹分开了,我们自是干不出隔岸观火的损事,可也没必要上赶着去多管闲事!”
陈芸点头称是。
金氏又道:“这夜深了,你且安心睡下吧,明日还要及早启程呢!”说罢,连连催促陈芸歇下。
陈芸折腾了一天,确实也困倦了,于是好生送金氏出屋,然后转身回去,褪下浅碧蓝色刺绣梨花立领袄子,留了件珍珠白寝衣在身,又轻轻吹灭剩下的一截蜡烛,蹑手蹑脚爬上了床榻。
次日,微风渐渐,初阳勃勃,明媚的春光好似情人的手,温柔而和暖,让人忍不住打盹。
陈芸吃罢早饭,见母亲金氏从米缸里抓了几把小米,心知金氏打算饲养家禽,就草草收拾了碗筷,抢下喂鸡的活计。
“喌喌......喌喌喌......喌喌喌喌......”
连连唤了十几声后,那几只躲在犄角旮旯里的家鸡终于听见动静,只见它们不停的转着脖子,探头探脑地打量了好几眼,见没什么潜在的危险,最后才气势汹汹跑出来。
陈芸利索地将小米撒下去,几只家鸡立刻一窝蜂涌上去啄食。
见家鸡们井然有序,吃得津津有味,陈芸心中高兴,又同金氏拉起了家常里短:“娘,我瞧着,这几只鸡倒丰满了不少!”
“是胖了些,不过,还比不得猪圈里的那几头猪肥呢!”金氏乐滋滋笑着,“别看你才嫁出去几日,可那猪圈里的几头猪长膘真快,不信,你自己去瞧一瞧,一个个滚瓜溜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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