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重啦!”沈复蹙着眉头,目不转睛地望着臂弯里的人,戏谑道:“压得我胳膊好酸!”
“谁让你死读书,不知道锻炼身体?”陈芸喃喃,“怎么会忽然变重呢?明明前几日刚上过秤,比去年还减了两三斤呢!”
“不对,一定是你又诓骗我!”
陈芸怒冲冲转过身来,因见沈复一脸坏笑,情知他又捉弄自己,于是搁心里快速合计。
正打算出些损招也戏弄戏弄沈复,不想灌木丛里传出一些呵喝声,两人听得面面相觑,害怕陈邦彦与柳如雪发现有人偷听,赶忙拉着手,闪身躲进周围那片半人高的草丛里。
顷刻,陈邦彦从灌木丛后面闪身出来。拿怀疑目光朝四面八方巡视了一遭,竟什么也没瞧见,陈邦彦惊疑不断,喃喃自语:“不对呀,明明听见这里有动静的,怎么一追过来,连个鬼影也瞧不见?”
爱侣柳如雪紧随其后追出来,见他神神道道,恨不能掘地三尺将偷听人揪出来,不禁有些不耐烦了:“这里四野开阔,要真有人,藏也没地方藏,躲也没地方躲,别是刚才你听岔了吧?”
陈邦彦死活不信邪,又紧张兮兮地望了一圈,还是最后听柳如雪嘟嘟囔囔开始抱怨,才转过头来同她说:“我耳朵灵着呢,既然听见这边有脚步声,那说明这里一定有人!”
柳如雪眼见为实,根本不相信有人在此,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直撅撅站到一边,冷眼看着陈邦彦找来找去。
少顷,从一片草丛里钻出两只山鸡来,那两只山鸡体格壮硕,屁股周围顶起一把长长的花尾巴,刚才不知是在啄食还是在干嘛,总之坦然自若毫不惧人,还来来回回在陈邦彦面前晃悠。
陈邦彦发觉是两只山鸡闹出的动静,心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就恨恨拗断一根树枝,抄手朝山鸡砸去。
可怜那两只山鸡骤然给人一吓,不光胆战心惊,还瞬间兴致全无,光速躲到一边的草丛里,逃也似离开脚下的土地。
“看吧,早说不会有人躲在这偷听,你还偏偏不信,非要过来查看才放心,如今闹出笑话来了吧,原是两只山鸡白相呢!”柳如雪还为了月前那件事恼怒,此刻依旧刻意挖苦。
陈邦彦心中犹恨,顺手抄起一块棱角纵横的石头,死命朝着那两只山鸡逃跑的方向扔去。
慢腾腾转过身来,陈邦彦紧紧盯着恋人柳如雪,又费脑筋想了想,才试探着问:“你总不肯理睬我,我心里伤心不已,难不成是月前我和阿香说话那回,你正好撞见啦?”
柳如雪哼哧两声转过身去,算是间接告诉陈邦彦原因。
陈邦彦终于明白过来,连忙走上前去,反扳过柳如雪的肩膀,让她直直看向自己。
“你放心,咱们俩相好日久,你的心里只有我,我的眼里同样只有你。阿香,她和你不同,无论如何,她也比不得你!你想一想呀,那阿香不光口眼歪斜,还四体不勤,我喜欢谁,也不能喜欢这样的丑八怪呀!”
“真的吗?”柳如雪半信半疑地看着陈邦彦,“别是胡诌乱造,又来哄我玩吧?”
陈邦彦见爱侣又要使小性子,连忙贴身过去,拿双手缚住柳如雪的胳膊,温声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