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月事不调而已,前日已经请了大夫进府来瞧,方子也开了一副,如今正吃着药呢!”沈雪茹慢腾腾说着,见陈芸不太关心,忙改口问:“哥哥最近来信了吗?”
陈芸脱口道:“倒是有一段日子没给家里邮信了,也不知道他是学业重呢还是玩心大呢?”
“这可说不准了,哥哥一向落拓不羁,喜欢游山玩水,如今离了府里,身边无人管束,那平顺又是个奉令唯谨的,拦也拦不住,哥哥自然纵情任性、逍遥快活了!”
沈雪茹故意说这样的话,见陈芸面色变了又变,忍不住笑道:“我同嫂子说玩笑话呢,您竟当了真了,且不说哥哥眼下人在学府,规矩压身,便是没有那些束缚,嫂子也当知道,那赵先生是爹的同年,就是看在爹的面子上,焉有放任不管之理?”
陈芸听了,用嗔怪的眼神睃了她一眼,正想骂她越来越奸诈,忽见瑞云提着一个包裹进来了。(第八区 )
沈雪茹心下好奇,开口探道:“这是打哪来的?”
瑞云慢慢将包裹摆到陈芸面前,特意瞟了沈雪茹一眼,才道:“冯妈妈才打发人送来的,说是三爷从江宁那边寄回来的!”
陈芸听着,动手解了包裹,慢慢露出几匹尺素,那尺素上还压着一个雕漆红盒。
沈雪茹眼疾手快,抢着掰开了盒子的机括,只见盒里放着几把颜色各异的雨花石,雨花石底下又有几层薄薄的金箔。惊叹一声,沈雪茹拿了一块绯红的雨花石在手里,一边把玩、一边道:“这小小一块石头,大如雀卵,灿若明霞,莹润如酥,真是精致好看。”
“你若喜欢,多拿几块又有何妨?”陈芸说着,见沈雪茹笑嘻嘻捡了起来,不由抿唇一笑,又见包裹底端还藏着两封信,不禁心下一动,悄无声息地拿了出来。
握在手里,陈芸盯着那封面上熟悉的字迹,不禁也恍惚起来。
沈雪茹见她入迷,情知她想念沈复了,于是轻笑道:“嫂子发什么呆?还不快拆信瞧一瞧!”
陈芸微微不好意思,慢慢拆了书信,只见纸上写着:“
芸姐儿亲启:
惊闻外祖父病重,吾心甚痛!常念幼时绕膝,外祖父闲话家常,同我们讲古、讲逸事趣闻,而今知其寿命将终,大限已至,吾心中感伤莫名,只盼早日结束学业,尽快回家探望,以全孺子之情!屈指而算,吾在江宁求学问道已有二月有余,这二月间,常得良朋襄助,日计不足,岁计有余,渐入臻境,还望汝在家多多保重!另表,问老太太、太太金安!”
陈芸读罢,想着祖父日暮途穷,不禁叹了口气,又见底下还有一张纸,连忙展开来看,只见上头写着:“一尺深红胜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合
欢桃核终堪恨,里许元来别有人。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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