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交.欢,醒来依旧无限缱绻,陈芸扶着腰肢起来,一边催促沈复梳洗,一边更换衣裙。
转眼到了陈氏院里,沈复发扬踔厉地走了进去,只见陈氏这时还没起床,正躺在拔步床里将息。
天青碧绿二色帷帐里,陈氏靠着床栏,鬓发悬垂,微白的面色透露出她最近身体欠安。
许是听到了动静,陈氏抬起眼眸,只见沈复拉着陈芸慢慢过来,不由会心一笑。
母子俩续了一番契阔,陈氏心中稍稍安稳,道:“怪不得人说在家千般好,出门万事难!”
沈复垂头不语。
这时,春芝送了汤药来,陈芸顺手拦下,一面舀了一匙乌漆嘛黑的药液,一面恭敬伺候陈氏喝药。
沈复闻着药的味道很怪,不禁担心起陈氏的身体,因问:“娘这一伤暑伤了多久了?””
“少说也有五六日了吧!”陈氏一边抽出帕子,擦拭了嘴角的残液,一边回答。
“怎么这么久还没康复?”沈复满带关心地说着,“别是大夫开的汤药不顶用吧?”
“神仙也不能让人立马痊愈,何况大夫还是凡人呢?”陈氏笑悠悠说着,“不过,这几日,芸儿衣不解体地侍奉汤药,将我照料得极好,最近我已觉得好多了,恐怕离身子大安没几日了!”
沈复听罢,赞许地看了陈芸一眼,转头又调整大迎枕的高度,亲自扶着陈氏靠上去。
陈氏见他益发小心翼翼,不由笑道:“从前你在家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惯得你一点不为他人着想,如今这才出去一趟,不光学了些规矩回来,连孝心也长了不少!”说完,见沈复笑嘻嘻的,陈氏又继续道:“要是你学问也有所进,那就更好了,等将来老爷回来,我和芸儿也不必提心吊胆了!”
沈复听了,坐过去厮缠道:“孩儿才回家过了一夜,娘何苦又吓唬孩儿?没来由让孩儿心中难安!”
陈氏摸了摸他尖如小刀的鬓发,道:“我和老爷通过几次信,老爷说啊,你在江宁那边十分老实,不光孝敬师长,还团结学友,只是赵先生曾密信给老爷,说你和一位赵公子交往过密,还时常相约出去游山玩水!”
沈复面色一变,道:“赵兄为人高雅,雅好词章,我和他是志同道合,即便交往密切些,又有何妨?赵先生未免过分多心了!”
“别胡说,那赵先生是老爷挚友,他也是盼着你好,哪有见不得你学好的道理?”陈氏兀自说着,又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复,语重心长道:“你从小到大,统共只出过这一次远门,哪里晓得世道浇漓,人心险恶?那赵先生处世多年,既然他肯写信告诉老爷,必然是那赵公子......”
“娘!”沈复忍不住打断陈
氏的话,“孩儿大了,已经能分辨是非,认清良莠,您以后别管那么宽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