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壁厢,沈雪晴推开门来,慢慢进入周夫人的住所,只见院里凋败不堪,连当道冒出了几丛不知名的野草,也无人打理,不由心下戚戚,展念又想到白日里那门可罗雀的景象,真个伤心惨目。(第八区 )
蜗行到了廊下,沈雪晴望着那两扇推过无数次的房门,一时悲伤难禁,怔怔出起神来。
丫鬟芙蕖心明眼亮,帮着推开房门,只见屋里昏昏冥冥,还有一股空气不流通的窒碍感。
沈雪晴凭空呛了一口,难受地咳嗽了两声,又拿手搡了一把琼鼻,然后才慢慢忽忽进了里间。
里间一切摆设如旧,只是因为久不通气,少了些人烟气息,放眼望去,也就不那么舒服了。
周夫人正坐在窗下叹气,见得她来,首先愣了一愣,然后才又惊又喜地下了榻,一面迎接、一面用嗔怪的语气道:“你如今有七个月的身孕了,这挺着个大肚子,行动间多有不便,即便家里有天大的喜事,只消打发个人来说一下,也就罢了,何苦还自己走这一遭呢?”
“旁人与我了无相干,我哪里是为了那个回来?明明是想着来这里瞧娘一眼!”沈雪晴满眼淌泪地坐到周夫人身边,一边哭、一边问:“娘看上去越来越憔悴了,可是最近过得不舒心?”
周夫人道:“你三伯母宽上严下,便是心里看我不顺眼,碍着老太太还在上头,也会按规矩拨份例给我,可林姨娘那贱蹄子就不好说了,从前,她看我眉睫,伏小做低,老实本分,如今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她抬了脸,还不变着法报复我吗?”
“我倒从前没看出林姨娘有这心智,真是知人知面难知心!”沈雪晴情急失态,“娘且宽心,等下我去给爹请安,顺道将林姨娘薄待您的事实提一提,让他给您做主!”
周夫人摆了摆手,道:“没用的,顾姨娘那件事都过去几个月了,老爷若有心宽恕我,早把我放出去了,如今这般不冷不热,无非是因为心里有了芥蒂,怕见面难堪罢了!”
“你和爹是结发夫妻,爹怎么狠得下心来?”沈雪晴呜咽不成声。
周夫人惨淡笑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和你爹何曾恩爱过?不过是互相装聋作哑罢了!”
沈雪晴听了这话,更觉灼目刺心,忍不住淌下泪来。
周夫人见她哭得伤心,心里更加伤心百倍,忍不住也淌下几滴浑浊的泪水,道:“你现在是双身子,最不能动气,万事以胎儿为要。我虽遭了老爷嫌弃,但好歹还有正室的身份在,量底下那些人也不敢太过分,何况,咱们府又不是那穷苦人家,动不动就缺衣少穿,断粮断炊,即便我现在给困在这里,不照样过得闲适安在吗?倒是你,落在朱府这般复杂的人家里,无根无蒂
哪免得了受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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