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嫂势利眼往屋里一扫,只见座上全是女眷,不由心下稍安,就悠悠笑着上前请安,道:“村妇无知少礼,请各位太太的安!”
林姨娘才春风得意了几个月,哪成想穷娘家就有人寻上门来,不禁憎恶地扫了林大嫂一眼,然后开门见山道:“咱们姑嫂总有好几年不来往了,今儿又是刮了哪股风,将嫂子给刮了来!”
林大嫂瞟了左右一眼,心想:“富贵逼人来!你若还是从前那个无权无势的小姨娘,我才不会巴巴讨上门来承你脸色!谁让你走了时运,摊上了个坏事做尽的主母,捡了漏呢?”
心中默想一番,林大嫂满脸堆笑道:“哎呦,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妹妹说这话,可是外道了!我们这几年不同妹妹来往,并非不愿意来探望妹妹,实在是家里嚼裹大,走不动这趟远亲!”
“从前走不动亲戚,而今又走得动了?”林姨娘冷嗤,“莫非嫂子发了一笔横财?”
林大嫂面上一讪,假模假样道:“妹妹这般冷言冷语,可知是心里怪罪我和你哥哥了!也罢,原是我们眼皮子浅,这几年同妹妹疏阔了,如今妹妹不待见我们,也是情有可原!”
说罢,林大嫂见林姨娘漠然处之,心知不费点周折不成了,于是两眼一眨,作势要往地上跪。
众人见状,骇然大惊,唯有林姨娘见惯了她耍把戏,只冷眼望着林大嫂作妖作怪。
熟料,林大嫂早改了习惯,而今也学会了假戏真做,真的就跪到了地上,作揖道歉。
“原是我眼皮子浅,看不出妹妹的大造化,如今妹妹出头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给妹妹作揖赔礼!”
吴夫人见林大嫂低头如捣蒜,忍俊不禁道:“从来只见妹子向嫂子低头,如今反过来了,倒真是新鲜啊!”
陈氏心善,从旁劝道:“俗话说,皇帝也有草鞋亲,更何况她好歹是你娘家嫂子,你这冷言冷语的不待见人,万一将来传了出去,人家总是说你薄情寡义,还是细思量吧!”
林姨娘早气得直眉竖眼,对陈氏的话置若罔闻,只是露出一星星眼白,厌恶地瞅了林大嫂一眼,道:“行了,我还没嫁过来做妾时,你已经入了我们家,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早见识过了,如今却也没必要假惺惺作态作势,只消说明你的来意就是!”
林大嫂见她要面子,立即变了脸色,装出一副饱受生活磨难的模样,哭道:“妹妹啊,眼见你这越活越高,我和你哥哥真心为你高兴,可高兴之余,也盼着你能多拉扯我们一把!妹妹怕不知道,如今我和你哥哥过得猪狗不如,他年岁又大了,想找条出路养家糊口,却处处碰钉子!”
“哥哥不是一直在贩卖药材吗?”林姨娘满脸疑惑,“怎么如今另
谋生路去了?”
林大嫂听她如此问,赶忙道:“你还不知道你哥是什么人吗?本事不大,心眼却活,成天这山望着那山高,又瞧邻居发了横财,眼馋得紧,他也跟人家屁股后面去瞎鼓捣,可他哪有那本事啊,颠来倒去地折腾了大半年,银子没鼓捣出来就算了,反倒赔进去了不少,如今又欠下一屁股债,三天两头有债主持刀带棒地敲门讨债,我和你几个侄儿整日担惊受怕,简直快过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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