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祖光见他一脸坏笑,跟着道:“我倒有幸见过那何氏一面,虽不敢说是倾城倾国之貌,那也是一个妙人了,眉似初春柳叶,面如三月桃花,行动起来,风流婀娜!”
关玉罗本无心插嘴,只因孙祖光将何氏描绘得太过形象,才忍不住张口道:“这可是胡说了,你怎能见到那何氏?”
孙祖光赌誓道:“我若说谎,天打雷劈!的的确确是年初去白云观上香时无意碰见的!”
沈衡不解道:“那白云观不是尼姑庵吗?你一个野蛮汉子,那群尼姑就许你进了?”
孙祖光嗐了一声,道:“我哪里进得去?不过是送内人去进香,就在外面等了等,恰好撞见他们吕家的马车罢了,我当时瞧得清清楚楚,那吕二郎扶着那何氏下了车。何氏眼尖,见我总瞅着他们,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立意要挣脱那吕二郎的手,可吕二郎硬是不撒手,两人别扭了好一会子,吕二郎才满眼不舍地丢了手,眼睁睁望着何氏进了观里!”
“这么一说,他们叔嫂早就有了头尾,真是可怜了吕大郎毫不知情!”关玉罗叹着气说。
沈翼从旁道:“你们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管这闲事作甚?还是正经谋生意要紧,不然,年底可不好应付!”
展延兴听了他这话,竟似触动了心底一根弦,叹声叹气道:“还能怎样呢?左不过是凑合着过呗!打从年初开始,咱们苏州为了迎接明年圣上南巡,上上下下,没个消停,巡抚忙着修建南巡行宫,士兵也不闲着,又是规整街道,又是修缮城墙,弄得咱们商贾也不安生,几次三番地给衙门捐钱,如此几回,今年一年可算是瞎忙活了!”
“可不是?为了一张嘴,跑折两条腿,咱们这一圈子人,一年到头,风吹日晒,野店露营,挣的不过够一家子吃喝罢了,哪经得起衙门这样索取?”沈衡附和一句。
杜灵均心里有气,愤愤不平道:“要说筹钱,衙门最该向盐铁局、船舶司伸手。这两处可是咱们苏州城里最赚钱的行当,衙门也是心知肚明的,怎好向咱们这些小啰啰要钱?”
关玉罗听了,爽朗笑道:“你哪里晓得他们官府的心思?他们是大头要抓,小头也要抓!抓到手了,大头交给上面,小头可就不好说了,兴许是填了自己的腰包,兴许是送给上司当规礼了。好比城中曹家,官府命人抄家那日,我特意凑热闹瞧了瞧,那宝贝可真不少,金器银器都太俗气,光是羊脂玉佛都有好几十尊,更不必说半人高的珊瑚树了!”
沈复在邻桌听见了,连忙跑到关玉罗身边,问:“官府奉旨抄家,难道还敢中饱私囊?”
关玉罗摇头咂
嘴道:“这谁说得准呢?不过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谁有胆子,谁就吃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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