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个嫌弃道:“我倒真见过那外商一回,长得肥头大耳,活似一头猪,真不晓得青梅看上他什么了!”
“瓜好吃不说老嫩,人对眼不说丑俊,咱们瞧着那外商相貌丑陋,兴许青梅就看上人家了呢!”后一个嘻嘻价笑。
前一个正要接话,忽见陈芸领着瑞云、瑞彩大模大样从拐角处露出身影,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赶忙缄口。
陈芸见她们大眼望小眼,一时也懒得与之生气,只道:“这儿人来人往的,可不是由得你们说是论非的地方,你们若有这个闲心,干脆躲进自己屋里说三道四去吧!”
两个小丫头惶惶低头。
陈芸还有事忙,当下并不与两人计较,只是云淡风轻地从他们身边经过,然后穿过一片桂林,堪堪走了几十步,终于到了延辉堂。
延辉堂里,年仅二岁的沈逢元坐在罗汉床里,手里不停地玩弄七巧板。潘翠莲慈母心切,一面拦在床沿,防止沈逢元往下爬,一面手里捧着帕子,细针密缕白梨花。
陈芸慢慢进来,见了这一派安宁祥和的气氛,不禁心生羡慕,就轻手轻脚走上前,道:“大嫂真是有福!”
潘翠莲惊讶着抬起头来,见是陈芸,不禁会心一笑,问:“我倒成了个糊涂鬼,你且与我说说,我怎么就成了有福的人?”
陈芸微笑道:“且不说嫂子和大哥琴瑟调和,光是逢元一个,嫂子的福气就超过我和翼二嫂子了!”
潘翠莲撂下绣活,拉了陈芸坐到对面,道:“这又是你们看差了,我和你大哥只是明面上和气罢了,私底下,他吹笛、我捏眼,早是不睦日久!至于逢元,也就现在招人怜爱一些,等到了七八岁,调皮捣蛋,上房揭瓦,下灶添火,只怕狗也嫌弃!”
陈芸听她说话有趣,不禁一笑,道:“便是调皮捣蛋,我也盼着膝下能有一个孩子呢,只是福薄罢了!”
潘翠莲一笑无语,随即拿眼望向陈芸,只见她眼睛一周乌青,不由心中疑惑,道:“我怎么瞧着你像是没睡好啊?”
“昨儿,我娘家哥来了府里,说我祖父病入骨髓,只怕要不行了。太太听了,顿感天塌地陷,百爪挠心,登即吩咐人收拾了细软,携相公一起去乡下守望。因着这个,我昨夜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直到天亮,才稍微阖了下眼,可府里事多,哪容我偷一时半刻的懒?”
潘翠莲听陈芸这样说,沉吟半晌,才叹道:“人说一夜不宿,十夜不足,你可不要自恃年轻,过度熬夜,当心伤了身体,以后不好恢复!”
陈芸知她好心,笑着点头称是。
潘翠莲趁机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只见日头落了不少,赶忙转过头来盯着精神萎靡的陈芸,道:“你等下可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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