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雪慢慢转过身来,哀怨两字就仿佛刻在脸上。她又重新坐在头屿上,水流淌在挺拔而又丰满的胸脯上,放射出难以言喻的光泽。她斜斜地坐着,微微地侧过身。这回林坤真的有些挡不住了,脚下一软,趔趄起来,险些退进水里。
林坤嗫嚅了一声,“那个......”
“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怪冷的......怪冷的......”林坤笑得极不自然,无处安放自己的目光。
陈飞雪这才缓缓地拉起长裙,说道:“真没想到,你对一个死尸都不是的东西,还会在意这些。”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陈飞月说道:“曾国藩派出使臣,秘密会见了严铎,严铎对我用情至深,却还蒙在鼓里,终至被人利用。”
“当我身披嫁衣,被严铎迎进门的那一刻,他才幡然醒悟,但一切都已经晚了。如潮水般的湘军一下子涌进了东门,大门洞开,湖州随即陷落。曾贼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一袭红色的长裙,应该是当年陈飞月出嫁时的嫁衣,她把红裙拉起,只勉强地遮住身前,双腿伸进水中,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那骨盆宽大的臀部,因为坐在石头上的缘故,显得很柔软像被压扁的样子,又是绝妙而又煽情的。
林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现在,关于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了,那么咱们再来说说后来的事吧?”
“后来?”
“你为何会来到这里?这里又发生了什么?”
“你倒还真的直截了当?”陈飞月冷冷道,“在你眼中,你真正关心的应该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吧?”
“我关不关心,或者我关心什么,对你来说重要吗?反正,最后你都是要说的,其实我们都一样,绝不止是因为要一个答案或者所谓的真相来到这里,在这个世上,一定有东西超越生死,值得我们去守候,那就是信仰。”林坤语气凝重地说道,“不管你所信仰的东西值不值得你去守护,但至少你一定会为了它拼尽全力。在现在看来,你所誓死效忠的天王,可能并不如你认为的那么崇高,但是为了一句均贫富的诺言,你就会情愿为国捐躯。”
“这就是信仰,每个人都有信仰,而我的信仰,就是要让这一切结束,万物皆应循天道法则,人死灯灭,魂消魄散,该往哪去,就往哪去。”
“你是要送我一程吗?”
“不,至少现在不是。”林坤笑道,“你想多了,你的故事讲完了,我想要知道的秘密才刚刚开始。”
“我在这里茕茕孑立了一百多年,你想要知道什么秘密呢?”
“当然是从头开始说起。”
“湖州城破,冉云遍寻堵王府邸,却一无所获,这对冉云的打击可谓是釜底抽薪,不日便大病一场,直到他得知了鱼玄子生前曾与鲛人会面,将羊脂玉函托付鲛人,为寻鲛人所踪,他更是殚精竭虑,但终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