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着瞒我,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姒玮琪摆了摆手,“你会明白的,让她告诉你吧?”
林坤看着白影已经渐渐化出了人形,“你说——”
只见她依稀清秀地脸庞,从头到脚,十足的玲珑身姿。
“和田玉手镯,其实天生一对,是从同一块籽料上雕刻出来的姊妹手镯。”白影的脸庞似乎有了一丝血色,在室内看着与常人无异,“我叫陈飞雪,我还有个姐姐叫陈飞月。”
林坤点点头,“怨化为灵,以物所寄,看了你们姐妹两人死后怨念附着在这对姊妹手镯上面。”
陈飞雪摇摇头,“事实并非完全如此。”
“哦?”林坤诧异道,“怎么?难道我只说对了一半?”
“公子说的其实一点没错,这事情还得从翼王来到破庙集说起。”
石达开进驻武昌的大军中,曾包括一支女兵。天王洪秀全曾在天王府内驻扎三千女兵名义上是保护天王的安全,实际上她们也就成了洪秀全的私人物品,可以被随时召见宠幸。最后清军攻破南京城,这3000女兵全部被逼自尽,到地下继续陪伴洪秀全。
然而说起这太平天国的女兵,何止这区区三千之众。曾国藩的湘军跟太平军作战多年,他在后来的《贼情汇纂》一书中称“贼素有女军”。书中记载,太平军**有四十个军编制了女兵,每军有约两千人,女兵数量足逾十万。
这些女兵全部训练有素,作战勇敢。往往都会被派往最前线,从事军需生产,以及修理工事、搬运粮草、舂米、搓麻绳、埋死尸等工作。石达开领兵出走之时,部队中自然也有女兵。
一日,大战之后,女兵营里,将士疲惫不堪。军帐之中,灯火通明。陈飞雪正与一众女兵围着一名一名红衣紧身的女将军。
“姊姊,翼王大军并没有直接回援武昌,而是到了安庆之后才就近召集兵马前来,加上沿途收拢的各部兵马,才凑齐了五万勤王大军。”陈飞雪神色很是紧张,“白天城下一战,湘军连克我左路大军,姐妹们死伤无数。”
“飞雪,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军帐之中只有将军,没有姊姊。”那女将军便是陈飞雪的姐姐陈飞月。
陈飞月深吸一口气,右拳往桌案上重重地砸了一下,“可恼!”
正当陈飞月无计可施之时,账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如今翼王大军迟迟不到,光靠陈将军这几千女兵如何抵御得了曾国藩的几路大军?可眼下翼王举兵靖难,决计抽不出其余兵马,要想刹住颓势,必须智取!”
“谁?”帐中将士纷纷握紧兵器,往账外循声警戒。
反倒是,陈飞月不紧不慢地问道,“如何智取?”
只见外面走来一个身着紫红皂袍的中年人。
“你是什么人?”陈飞雪质问道,佩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你是如何进得了我这女兵大营的?”
“在下冉云。”那人微笑着,手指在佩剑上轻轻一触,“想进便进得来。”
话语间,陈飞雪手中佩剑恍如没有了重量般,握在手中如同鹅毛。
“这——”陈飞雪惊疑着不敢相信,迟疑不久,立即喝道,“你这妖人!”
其余众将也纷纷围了上来,把陈飞月死死护住。
只有陈飞月面不改色。
“你们且退下,听这位先生慢慢道来。”
“将军!”众将岂肯听从,坚持不放。
陈飞月大喝一声,“反了!本将将令,难道听不见吗!”
众人这才放下手中兵刃。
“你们看。”冉云把手指笔向地图上的一处地方,“陈将军不如在此用兵,或可解燃眉之急。”
“破庙集?”陈飞月看着地图上的名字,沉思了良久,时而点点头,时而摇摇头,问道,“官道之地,易攻难守,先生为何要我在此用兵?”
“两山夹一沟,却是伏击的绝佳之所。”
“话虽如此,可未免......”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冉云此来便是为陈将军送来了天降旨意。”
“哦?此话怎讲?”
冉云神秘地笑了笑,却不再多说一个字。陈飞月看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心中游移不定,却丝毫揣测不出他的意图。见他身负异禀,眼前局势骑虎难下,不仅又急又怕。
她不知道,一个阴谋的云团此刻已经围绕着她及这数千女兵聚拢了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