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所来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搬山魁首苏幕遮。苏幕遮大笑三声,“要不是我亲眼所见,宁兔子说逸芸跟你在一起我是不会相信的!”
“啊?您这是信不过我?”
“不是信不过你,逸芸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她一个人住我不放心,所以是一定要来看看的,看到你们俩都住一块儿了,那我就放心了!”
“不,你别误会,我们......”
“哎,别解释!”苏幕遮摆了摆手,“我明白。”
林坤百口莫辩,只好先请苏幕遮进门。
“苏前辈前来,肯定是带来了好消息吧?”林坤为苏幕遮沏了一杯茶,“这些天我是天天盼着有消息来,等得我都快坐不住了。”
“好消息算不上,既然我答应了宁兔子,该办的事还是得办。”苏幕遮按下林坤的茶盏,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查黑龙诅咒的事情,欲寻古龙,先破黑龙。”
“前辈有话不妨直说。”
“好,那我就直说了。”说着,苏幕遮从衣服里摸出一块黑色的瓦当,摆在桌子上,林坤一看,着实吃惊,“前辈......这......”
“你一定很吃惊吧?”苏幕遮笑道,“不过,这不是宁兔子照片里的那块东西,这东西年份到不了汉代,至多是明的东西。”
“前辈是从哪里找到的?”
“宁兔子跟我说过他的思路,两条线路,一是根据地方之上记载的地方,逐一排查;二是追本溯源,沿着各地瓦当出土的年代迁徙搜寻,但是这么一来无疑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即便是广发搬山势力,也很难很快有结果。于是,我听从了他的建议,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事先布置在这两条线索重合的范围,也就是在这太湖流域地区,等着那帮白衣服的人出现。”
“是嘛!?”林坤惊喜道,“没想到还真让老宁说着了?”
“那帮白衣服的人也不知是如何得到的消息,突然出现在杭州,然后直接来了湖州!”苏幕遮说道。
“湖州?”林坤诧异道,“您是说这瓦当是在湖州发现的?”
“说的没错,其实我已经来好几天了,在此之前,我在这一地区广布眼线,他们最后神秘的出现在一片山区之中,寻寻觅觅,进进出出,却始终一无所获,最后只好败兴而归。看来这一切冥冥之中都有安排,这湖州古来便是藏龙卧虎之地,藏脉无数,这丘陵之下古墓众多,说不定还真有你们要找的古楼!”
“那您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时,我的人正在跟踪进山的人,听到他们是在找一条叫做丹炉山的岭子。”
林坤一听觉得不对,“湖州的山里我虽然没有全去过,但是有名字的山也记得差不多,没有这个叫丹炉山的地方啊?”
“别说你不知道,即便是本地的搬山门人也没人知道这所谓的丹炉山究竟是何所在,但是既然已经知道了目标的大概位置,便难不倒我搬山苏幕遮。”
据苏幕遮所言,在湖州三县两区的百座丘陵山川之中,聚集了十万搬山之众,这些竟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一个地方,要在现今看来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几乎一夜之间,整个湖州人都被翻了个遍。
最后,他们在南浔善琏含山发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山谷,说来也奇怪,那地方四周都是村落,就是中间一块大概十几平方公里的盆地,海拔很低,里面植被茂密,树盖遮天蔽日,从山顶道山底落差不过一百多米,但是里外确实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而且现在从外面没有路下去,要下到这个山谷,只有用绳索。
而这个所谓的含山位于湖州市善琏镇,高耸挺拔,虽说是山,但仅仅是个土丘,大不到百亩,京杭大运河经含山蜿蜒依山而过。
“啊,在这个地方有所守候,实在令人不可思议!”
“事前我也有所怀疑,但是仔细一想却似乎也能够理解,毕竟这古楼并非阴宅,本就暴露于俗世之中,而且历经千百年的流传迁徙,后世的古楼未必还有隐匿于深山之中,你想一想,你们在地仙邪冢里所见的那个阴宅,不正是生前的阳宅吗?”
“有道理......”林坤点头说道,“我们一直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源头,却一直忽略了这一点。那您快说说,你们都发现些什么了?”
“出了这块瓦当算得上一个线索外,还有一点倒是值得一听。”
据当地人说,那个山谷里平常就没人去,但是都知道原先那里住着一个大户人家,祖上以经营白事起家,积累了丰厚的财力,但是这家人非常古怪,以致到今天那里还有把他们说成山鬼妖精的传言。这座古楼修得应该非常坚固,但却在一天夜里离奇的倒塌,更意想不到的是,古楼倒塌的时候,正是他家产子的晚上。
“产子?”林坤怀疑道,“倘若这古楼中所住的是临邛道士,你说会不会就是我遇到的那个地仙啊,他不知从哪里得到了延寿的法门,于是自毁古楼,掩去行踪,带着幼子逃到了彝寨?”
“虽无证据,但是所虑甚是,古楼不可能说倒就能倒,我当时的想法和你是一样的,但是,想到这儿,问题却又重新绕了回来,整件事的首位两端我们依旧未能知晓真相。”
苏幕遮看林坤不说话,劝慰道:“不过,我得告诉你,事情到了这一步,其实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了,其实我们当初的方向并没有错,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在这湖州的大小山脉了,一定还藏着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