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林坤此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眼前的一幕发生的尤其蹊跷,使他不得不防,但是他必须耐着性子,他心想临邛道士的用意绝不可能是让他看戏这么简单,“陷阱?看戏?他这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在嘲笑我吗?”
“还是说还有其他的深意?”
想到这儿,林坤稍稍把注意力放到了舞台上,那女子身着一件素色的长裙,服饰婉丽秀气,在戏剧中称为“软烟罗香云纱碎花云绸豆绿水缎”,就见她盈盈一握小蛮腰,一颦一簇,都是妙不可言。而她的唱腔细腻婉转,音色柔和甜润,韵味十足。
“刘大哥?九妹?”林坤听着剧中的台词默念道。
“这是......《刘海砍樵》?”林坤猜测道,“应该不会错?以前小时候听奶奶收音机里放过这个,临邛道士是啥意思,这《刘海砍樵》有什么特殊的引申义吗?”
越剧素以温柔缠绵、轻灵动人闻名于世。山水清秀的江南孕育了越剧的诗情画意。相较于越剧,沪剧则太芜杂,黄梅戏忒土,扬剧过于烟尘气,至于河北梆子之类更与灵动无缘。越剧的桃红柳绿痴男怨女雨恨云愁风月无边,最是熨帖人心思。《红楼梦》、《西厢记》、《碧玉簪》……每一部都能牵扯出一段情愫。
林坤一时半会儿还摸不着临邛道士的路数,陷入深思。
不一会儿,那个剧中扮演刘海的小生,也出现在了舞台上,小生的扮相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越剧中小生常由女性反串,眉眼姿丽的女子,将小生演得那般风流俊朗,唱腔优美,作戏潇洒自如,念白口齿清楚,台步飘然欲仙,活脱脱的潘安在世。
林坤干脆坐在了观众席上,目光静静地投向舞台,看着舞台上两人眼波流转,水袖轻扬,云步轻点,温柔喟叹,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迟疑的神色。
“这一幕好像是在讲那只蛤蟆精爱慕九妹,结果强取金子来炼丹以提升修为,最后永镇在刘海家的金丝瓜井底,默默地祝福着九妹。因此,自古即有‘刘海戏金蟾’的传说。”
“难道说临邛道士还想说自己是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金蟾?这也太不要脸了,还是说他觉得自己是为了理想而走了错误的路,辩解自己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正想着出神,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本能地警觉起来,飞刀已经扣在了手上,可就在他待要动手之际,忽然听到有人喊出了他的名字,“林坤!”
林坤猛地回头一看,却发现是许倩站在那里,“倩姐?吓死我了,怎么是你?”
“表少爷,你没事吧?”许倩关心道。
“没事啊?怎么了?”
“表少爷,你中计了。”许倩说道,“幸好琪姐早有预料,担心临邛道士这是声东击西的阴谋,因此没有跟你一起来,但是她担心你的安全,所以叫我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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