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姐一直以来都在蛊爷手下做事,蛊爷居于岭南,林坤上次去请蛊爷出山曾到访过那里,如今故地重游,想起很多往事,不免心生感慨。当时蛊爷领着梦姐、刀子等几个年轻人前往十万群山之中探寻古墓,林坤与梦姐就在那个时候结识,但结果却令人唏嘘,蛊爷自断一臂,八十九姨命丧其中,“鬼眼先生”宋北柯从此遁迹江湖,往事如梭,每每想起都叫人寸断肝肠。
岭南是南方五岭,大庾岭、骑田岭、都庞岭、萌诸岭和越城岭以南地区的概称,岭南在唐代亦称岭南道,相当于现在广东、广西、海南全境,后来分东、西两道,是广东、广西分治的开始。岭南是南方所有地区中最为人所恐惧的,许多描述都带有悲惋情绪,瘴气、蛊毒、卑湿、毒虫、溽热、不开化成了岭南的“标志”。
现在虽说是秋季,但南方秋老虎还会时常发威,陈梓玥只听林坤说要去岭南,但却不知道这传说中的岭南之地究竟如何,不禁好奇起来,问道:“林坤,你说这岭南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岭南多瘴气’,古时候专门流放犯人的地方?”
在很多人有关岭南风土的诸多观念中,瘴气始终是一个鲜明的符号,它是有关岭南风土记载中影响最持久、最为恐怖的项目之一。有意思的是,现代医学是拒绝承认瘴气的存在的,他们认为传说中的瘴气,实际上是多种疾病的综合体,包括恶性疟疾、血吸虫病等,笼统称为瘴气。
东汉马援南征交趾时,他的部队因病死亡十之四五,而所为何因就是这令人闻风丧胆的瘴气。许倩在车里偷偷地笑,林坤怕陈梓玥一会儿又问个不停,索信就满足了她的好奇心,解释道:“这个瘴气嘛,你要说它有,那它还真有,只不过时至今日,岭南已经开发的差不多了,即便是在大山深处,也很少再能见到瘴气丛林,不过有一点倒是要提醒你,岭南地区湿气重,人会感觉不舒服,你自己注意点。”
“真的假的啊?”陈梓玥有点担心起来,“人家最讨厌粘乎乎的感觉了,不行,我总感觉头晕乎乎的。”
“你这都是心理作用,我给你讲过荒唐的故事的故事,你听完就好了。”林坤笑道,“在唐朝的时候,大臣韦执谊是一个很迷信的人,他对岭南这个地方十分的厌恶,可谓到了神经的地步。后来他升迁了,就搬入新办公室,墙上有地图,仔细看来竟是岭南地图,遂大惊失色。未久果然遭到贬谪,而贬谪地正是崖州,即今海南三亚,一个现在我们趋之若鹜、以为胜地的地方,在韦执谊看来却是索命的地府,最终他在那里去世,享年不满五十。”
“啊?这也太奇怪了吧。”陈梓玥被林坤这么一说,反而脸色更差了。
“我跟你说啊,这世界上很多麻烦都是人自欺欺人产生的,韦执谊在今人看来是无法理解的,但在同时代的人眼里却是顺理成章的。那时的岭南在文人墨客笔下都是充满神秘、蛮荒色彩的,导致今之读者对这样的描述往往习以为常,以为岭南在彼时的确如此不堪,但是我们只要仔细一想就知道事情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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