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子了,只有死马当活马医。小太监上去点头哈腰说了一车好话,最后把人请进了哕鸾宫。
音楼见来人不是王坦,转过脸问:“进了值房没有?这位太医瞧着好面生。”
小太监到底没上听差处看,心虚便应:“回主子话,今儿王太医休沐,这位是副使陈大人。王太医不在,值房里一切由陈太医支应的。”
陈庆余上前请了个安,正色道:“下官医术虽没有王院使精湛,普通的伤风咳嗽还是能瞧一瞧的。”
音楼有戒心,外人看病总不踏实,便道:“您别误会,我倒不是信不及您的医术,主要是王太医常来常往,一向是他经手的,咱们这里的病根儿他都知道,瞧起来心里有底儿,不费周张的。”
陈庆余应个是,弓腰道:“娘娘只管放心,臣和王院使是一样的心。早前肖掌印使人来知会过,臣领了掌印的令儿,不敢有半点马虎。”
这么说来是肖铎这边的人,音楼打量他神色从容,说话铿锵,料着不会有差池的。再看看彤云那模样,耽搁下去就要坏事似的,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让了让手道:“那就劳烦陈太医了,要用什么药只管说,我打发人上司礼监要去。”
陈庆余连声道好,坐下撩袖子号脉,号了一遍再号一遍,重新把被角给病人掖好。又让张嘴看舌苔,这才起身写方子,一头道:“倒不是什么大症候,臣细瞧过了,姑娘脉涩,舌质紫暗,应当是气机郁滞而致血行瘀阻。吃两剂药,善加调理一番便无大碍的。”
音楼松了口气,又问:“看她冷得厉害,是什么缘故?”
陈庆余笑道:“血瘀便体气不旺,阴阳失和,寒邪就顺势入侵了,身上虚寒也在情理之中。要实在冷得厉害,先用汤婆子晤着,等吃了药,转天就会好起来的。”写罢方子呵了呵腰,却行退了出去。
底下人跟着去抓药,音楼坐在她炕前看护,“吃了东西再睡吧,我叫人准备。你也真是的,身上不好怎么不告诉我?这么憋着能成么?才刚大夫说你血瘀,我也不太明白,什么叫血瘀呢?你肚子疼么?”
彤云唔了声,“有时候抽抽的疼,浑身不舒坦。月事过了二十来天了,大约血瘀就从这上头来吧!”
音楼讶然道:“过了二十来天了?怎么现在才说?”
彤云似乎不以为然,“以前就爱往后挪,晚个三五天的常有,我也没在意。后来宫里事儿不断,我忙前忙后的,把这茬给忘了。横竖不打紧的,大夫不是说叫吃药吗,颐养两天就好了。”
音楼越想越不对,先头的王太医从来没提过血瘀这个说法,便问她,“上回是什么时候来的?”
彤云想了想,红着脸道:“侍寝前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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