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来视察工作的,还有模有样的。”
在聂伤和一群贱奴的注视下,众贵人把牲畜情况视察完毕,一起朝圉棚走来。这次轮到隶臣引路了,他不敢再装逼,神色肃然的带头来到群奴面前。
“现有贱奴五十七人,手脚齐全,无伤病。”
贵人们距离奴群老远便不再靠近,都有意无意的掩着鼻子,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面对牲畜时他们也没有这样做作过,同时看隶臣仲柏的目光也有了几分不屑。
隶臣好像猜到了他们什么想法,忙解释:“诸位别看他们样子不堪入目,在我御下颇能耐得辛苦。不瞒诸位,我指挥这些人只用了三日就采伐了七十料木材。试问在列各位,谁有这等能力?”
他看向白胖子,假惺惺的笑道:“呵呵,家宰大人,你说是不是?”
胖子家宰嘴角微微一挑,躺在竹椅上伸了下手,皮笑肉不笑道:“仲柏之能的确出我所料,一直以为你能力不足,担不起此任呢,哈哈。”
“哼!”隶臣脸色一黑,扭过头对天拱手,“我有北邑卫家先祖保佑,纵使有人故意刁难,又能奈我何?”
“呵呵,仲柏做的甚好。”
胖子倒是个有城府的,没有发作,摸了摸下巴上的肥肉,正色说道:“明日工坊有斩轮之祭,北邑壁还有动土之祭,你挑两个贱奴分别送去。”
说完一挥手,便和众贵人离开了,好似此处无关紧要,不值得多问一样。
隶臣气恼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好一会才出了气,随口对家奴吩咐一句,也跟着走了。
那家奴立刻招来两个圉头下令:“你们两棚各出一个祭品备好,明早我来取。”
“是,请您放心,我一定安排好。”
牛蚤谗着脸毫无心理负担的答应了,聂伤却低着头没有出声。
回到棚里,大伙都不说话,气氛异常沉重,聂伤带来的好运让他们刚轻松了几天,又被恐惧重新笼罩了。
“逃避是没用的,还是抽签吧。”
聂伤思考良久,下定了决心,站到棚子中央,刚想说话,却见那受伤的扁从铺上翻了起来,大声说道:“我去!”
众人闻言都吃惊不已,以他们作贱奴的经验看来,人都是自私的,就算受伤必死之人,也不会主动选择送死,扁的行为太出人意料了。
“伤,不要为难了,我反正也活不了几天,正好去做祭品。”扁平静的说道。
聂伤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其他人也静默无声。
好半天才听眇老说道:“祭品得是无伤残的才好,你有重伤在身,他们不会选你的。”
扁亮抹去伤口上的草药,亮出出伤口,笑道:“一个小洞而已,不甚明显,到时我抹上些黄泥,再用腰绳挡住,他们绝对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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