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贱奴要什么脸?”
乌鼬也眼睛不移的看着,擦着口水道:“我也知道碰不得,但是看看、想想没罪吧?就算斗耆候来了,也不能怪罪我想他的美貌女奴吧?”
大癞涮着满嘴哈喇子,口齿不清的哀叹:“要是让我摸上一下,就算立刻死,我也心甘情愿。”
“摸一下一条命?你可真没出息啊!”
“……”
看着一群家伙的鳖样,聂伤无语的转过头去,继续观察台上的贵族,却见斗师迎面而来,招呼他们跟上自己。
几人随着斗师绕过人群,直走到土台边上停下。这里正好不是女奴所在的一侧,隔着台子又有凉棚遮挡,看不清对面的女奴。
牛蚤等人一脸痛惜,表情简直比抢了他们嘴里的肉还要难看。
“小候,贱奴带到。”斗师上去禀报。
台上三人都看了过来,家宰摇着蒲扇,只是扫了一眼就把目光投到沙场去了,世子和那主位而坐的青年却都神情郑重,仔细审视着一群奴隶。
聂伤偷眼看去,见那被称作‘小候’的青年身穿有刺绣镶边的赭色短衣和宽大的褶皱短裙,小腿上裹着有花纹的厚绑腿,脚下踩着船形的尖头皮鞋,腰里别着短剑。
他的相貌和年少世子有几分相似,都是削长脸,只是身材更高壮,线条刚硬,眉粗目大,法令纹很明显,眼神视人如豺。
“‘小候’是侯爵继承人的称呼,一般是嫡长子,这人一定是斗耆候的大儿子了。”
聂伤心中思量着,被那小候的目光扫到,如针扎一般,急忙低下头,心中警醒:“此人身上戾气很重,定然暴躁好杀,千万不要惹到他。”
“这就是你找来人,怎么这么多?”那小候皱眉问道,声音如金石相击,压迫感十足。
斗师忙解释:“前排这八个才是,后面几个是隶臣派来的,他担心这几人伤残或死掉,所以又派了人准备抬人回去。”
“哈哈哈!”小候放声大笑起来,对身旁的年少世子说道:“仲柏考虑的很周到,只是我听着为什么想发笑呢?”
年少世子矜持的抿嘴笑道:“大兄,仲柏这是向我们表达不满呢。”
“哦?”小候一愣:“秧,这话怎么说?”
叫‘秧’的世子双手笼在袖子里,朝他一躬身,正色道:“大兄,隶臣身上担着很多繁重事务,都要靠这些贱奴来做。我们调走了他最强健的奴隶,一旦有所折损,他就有可能完不成所任之事。所以他不想给人,但又不敢反对你的命令,只好用这种方法来暗示。”
“哦?原来如此。”
小候明白了,脸色有些不好看,问那斗师,“剑父,你觉得呢?”
叫剑父的斗师点头道:“问隶臣要人,就像割了他身上的肉一样,推推脱脱的就是不想给,费了我好多口舌才答应。”
小候抹了下上唇的八字胡,沉吟了一会,又笑了起来:“这个仲柏,一向小气的紧。”
“剑父,返回时告诉他,不过几个贱奴而已,死了我加倍赔给他就是。再过几天我们就有一批新奴赶到,让他不要再摆怨妇嘴脸。”
说着站起身来,大步走到台边,俯视着一众贱奴,不住摇头,“这些人太弱了,怎么能假做对手试练?”
“唔,就这个勉强还行,其他的……”
他指着乌鼬说了一句,扫视的眼光忽然停了下来,一脸惊愕的盯着另外一个贱奴。
“这个……这个是怎么回事?”
“???”
“!!!”
四个贵人看了过去,都傻眼了,一起呆住,那长的像岳云鹏的白胖家宰更是看的目瞪口呆,满脸的羡慕嫉妒恨。
众贱奴都有捂脸的冲动,哪怕贱奴再没尊严,也觉得牛蚤实在太过丢人,羞于和他为伍。
牛蚤哪里还不知自己闯祸了。
被贵人们用怪异的目光注视,他满头大汗,腿都软了。
聂伤在一旁冷眼看着,认为牛蚤这次算是真完蛋了。
一个低贱之人!放在哪个朝代都是天大的侮辱,绝对不可饶恕。
以商人贵族的高傲和此时残酷的奴隶制度,不用说了,先阉后杀都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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