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伤心中嘲笑,问虫二:“可否叫醒神女,才好问话?”
虫二摇头道:“我叫不醒她,我见到她时,她就这样。”
聂伤仔细瞅着他,心疑道:“莫非是神女不接受虫二,对他的态度不闻不问,才在虫二心中投射出这个沉睡的形象?”
“如果是这样就不好办了,不唤醒神女不行,唤醒神女也不行。她表态之后,虫二被拒绝,心态定会崩溃。”
“不,不一定。虫二这幅怂样,怎么可能对神女示爱过?只是他自己想象的而已,神女也许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想法,对他或许还有意思。”
“此事可能关系到虫二突破成神,成与不成,必须要试一试。”
聂伤下定决心要唤醒神女,但神女乃是虫二心中映射,貘先知无法施加影响。
虫二什么忙都帮不上,他那点悟性,要是能唤醒神女,早就成神了,不会一直卡在这里,只能靠聂伤想办法。
聂伤围着草亭走了几圈,从各个角度观察着沉睡的秭归神女,又把附近环境也仔细查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最后又把注意力放到了虫二身上,打量了好一会之后,依旧没有灵感。
“哎,你又想逃!”
就在这时,忽听虫二大叫一声,一下扑到地上的笼子旁,指着里面的大蝈蝈大骂:“你再逃,信不信我揍你!”
聂伤闻声看去,只见那大蝈蝈已经活了,正在用锋利大牙啃咬笼子,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眼看要把草茎啃断之时,虫二捡起了笼子,将之恢复完整,对着大蝈蝈骂道:“就知道逃!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变成能唱三季歌的螽斯,你逃了,谁给秭归唱歌听?”
“这是……这厮的命虫哪里去了?”
聂伤看到这幅情景,恍然大悟,无比震惊的叫道:“这荒唐老头,为了讨好女人,竟然把自己的命虫变成了大蝈蝈,还把它束缚住,不让脱身!”
“怪不得他无法突破成神,可怜的命虫,被折磨的好惨。不对,他折磨命虫,不就是在折磨自己吗?这老家伙还玩的是虐恋,小白脸才用的谈情说爱的套路!真是服了你了!”
聂伤又好笑又好气,不过找到问题所在,还是轻松愉快,不客气的喝问:“此螽斯,可是你的命虫?”
虫二拍掉笼子上的土,不在意道:“当然是命虫,不然怎么能唱歌?你不知道培育能唱歌的虫子有多难,它必须要特别聪明,只有能和我心意相通的命虫才能做到。”
“果真如此。”
聂伤嗤之以鼻,又问:“命虫,以前的原形是什么?”
虫二想了想,摇头道:“我想不起来了,不过无所谓,能唱歌就好。”
聂伤说道:“它这个样子也没用,立刻放了它。”
虫二把笼子藏到背后,梗着脖子叫道:“不行!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命令我?”
“我说过了,神女要听的不是你的鸟蝈蝈乱叫,而是懂她心意的歌声!”
聂伤解释了一番,喝道:“快放了它!”
“我就不放,你吓不住我!”
虫二抱紧笼子,转身要逃。
聂伤无奈,只能好声说道:“要怎么你才会放了它。”
虫二叫道:“我让它叫醒秭归,你要是能叫醒秭归,我就放了它。”
聂伤烦躁起来,大叫道:“你先放了它,我才能找到唤醒神女的办法!”
“我不放,你先唤醒神女!不然它就不能再变回纺织娘了!”
虫二把笼子藏进草衣里,死犟着不听。
“你……”
聂伤气的直想把他痛揍一顿,将大蝈蝈抢过来,但也知道无用,不禁头疼起来。
无奈沉思,半晌之后,渐渐露出微笑,看着虫二说道:“我明白了,蝈蝈唱没用,要你亲口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