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说起来,你们刚来京城那一阵,只怕比起我们刚来的时候更要艰难吧?忠信郡王和忠信郡王妃可是京城里的热门话题,多多少少我也听了不少,倒是难为你们了!”
乔小如心里一暖,感动感激,无奈苦笑道:“世事难料,谁知阿湛他……是这样的身份呢?若要我选,我宁可在卢乔村,与他一起过着我们所喜欢的小日子,这话如今说来倒是有些矫情了!”
肥姐也不由得笑叹感慨。
当时她就看卢湛觉得不像个乡下人,谁知来头竟这么大。
两人互诉别离后的情形,说起来京之后各自的情形,好半响才勉强说了个大概。
分别这么久,一时半刻也说不完,肥姐家住在哪儿卢湛是打听过的,乔小如便笑道明日上他们家去再好好聚聚。
肥姐自然欢喜不尽,笑道:“明日我们等你,春花她们也都想你呢!”
“明天一定去!”乔小如笑着点头,便问道:“对了,今日这事——怎么会与姐扯上关系呢?那孩子,是谁啊?”
肥姐闻言便叹了口气,向乔小如细说了原委。
那孩子名叫白升,肥姐家租赁的便是他家那一片的房子,算得上是街坊。
白升父亲乃是上过战场的士兵,但已经去世了,如今家里就他和母亲沈娘子、哥哥白墨三个人在一起生活。
全家人靠白墨在码头上做苦力维持生计,沈娘子又长年患病,因此家里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沈娘子昨天突然又病得厉害起来,白墨还在城外码头上干活,算起来还得有七八天才能领工钱,家里已经没有钱抓药,白升便偷偷拿了那个黄金狼头钮打算当了换钱给娘抓药治病。
沈娘子自然知道家里是没钱了的,看到儿子端上来的药立刻问他哪里来的钱买药?问明之后差点没气得晕过去,含泪将白升骂了一顿,逼着他将那黄金狼头钮给赎回去。
肥姐一向来仗义,即便到了京城也改不了这个脾气,做了街坊,对沈娘子母子俩一向来多有照顾。
恰好今天家里炖了鸡汤,便盛了一大碗给沈娘子母子送过去,谁知正好碰见母子俩一个骂一个哭正闹着。
肥姐问明白了怎么回事,忙将白升拉开,一边重新倒了药喂沈娘子一边忍不住数落她:东西再好,能比得上治病更重要吗?这也是这孩子懂事,是孩子一片心意。
沈娘子倒是喝了药,却是含泪叹道:“肥姐说的道理我怎么不知?可这东西我那口子临去前叮嘱好好收着,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动用,说这多半是一件很要紧重要的东西,留在手里没准将来能有一场大造化,这孩子不争气,怎能拿去当了呢?我这病治不治还不就这样了?横竖也就这么拖着罢了!可若跟我那口子说的一样,将来真的有一场大造化,我就是闭了眼也甘心了!这孩子,真是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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