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孝全是个耳根子软没个坚定主意的,摊上杨氏这样的娘,也不知到时会不会为她着想、给她找个什么样的人家呢。
这种事自家可管不了,杨氏两口子是绝不会乐意的。
一宿无话。
而在县城里的得意楼,在三楼平日里几乎不对外开放的偌大华丽包厢中,一顿晚饭却是吃得宾主尽欢。
蓝掌柜口中的贵客是清江侯世子左秋池。
皇后的弟媳妇出自左家,乃是左秋池的姑姑。算起来左秋池与太子是表兄弟。
他秘密来到随云县,自然是入住得意楼,而蓝掌柜又怎么敢有一丝丝让他感到不满意。
今夜晚饭,作陪的是得意楼的少东家独孤豫章。
别说左秋池了,便是独孤豫章对一桌菜也赞不绝口,直夸今夜的菜做得好,尤其那白菜豆腐虾仁、还有那份叫水煮鱼的。
“没想到这小小的随云县果然藏龙卧虎啊,做个菜也比别处拿得出手。别的也就罢了,这两道菜我在京城也没见过尝过呢,怪不得主子会把豫章你派到了这!”
晚饭后花厅中,左秋池端着盖碗茶笑道。
他是个二十三四的青年,墨发高束,身形欣长,冠面如玉。高贵的出身、自幼受到的良好教育令他通身气质不俗。
容长脸上常带着微微的笑,让人见了情不自禁便会放松、不由自主便会新生亲近——至少第一眼印象会是这样。
“公子喜欢就好,也不枉我们蓝掌柜费了一番心思!只是——”独孤豫章苦笑了笑:“在这儿无所事事已四年多,却仍无所建树,实在惭愧!”
左世子既然是秘密前来,自然不欲暴露身份,独孤豫章便称呼为公子。
这个“建树”指的是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气氛一时微微有些凝重,左世子脸上的笑意也浅了两分。
“豫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左世子叹了口气拳头轻轻捶在茶几上,慢慢道:“可主子那边实在等不得了,我这次来,就想亲自去看看,你看什么时候安排合适?”
独孤豫章便道:“我这就安排,三日后便可出发。那地方着实凶险,越往里去越凶险,此时残冬未过,倒还好些。若开春入夏,毒蛇虫蚁、各种野兽、毒花毒草数不胜数,一不留神就是一条命!若是仲春时节,我是万万不敢让公子去的。”
“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危险?”左世子挑了挑眉,似有些不信。
独孤豫章苦笑:“是真的很危险,我们的人先后进山七次,每一次都有伤亡,活着回来的也狼狈不堪。还有两次甚至死亡过半。”
左世子便不说什么了,点点头笑道:“我总得亲自去看一趟,回去才有话交代。地图没有问题吧?”
说起地图,独孤豫章就更郁闷头疼了。揉了揉太阳穴苦笑道:“地图应该没有问题,问题是那地形与地图上吻合的有好几处!我们现在已经排除了三处,至少还有三处还没探过,或许,会有更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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