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杨氏后来在家里大骂,骂三房没良心,一个个都是白眼狼,杀猪都舍不得叫她吃饭,就这么恨她?怕她吃穷了不成?
对此乔小如一家只当不知道、没听见。
她深深的觉得,杨氏在发疯的路上已经一路狂奔而去,神仙都拉不回来了。
所以,真的无需跟她计较。她爱怎么骂随便她吧,只要她高兴就好。
反正,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乔大河一家三口也来了。
潘氏穿的光鲜亮丽,顺哥儿也还罢了,乔大河却依然穿的是缝补的旧衣裳,并且还有些单薄。
乔小如听见有人向乔大河半认真半玩笑问道:“你今年不是也赚了不少钱嘛,咋不做一身好衣裳穿呢?你看人家小泉他们,哪个不是崭新厚厚的棉袍!”
乔大河便笑得有些尴尬,讪讪吱唔道:“呃,这个还能穿、还能穿……”
乔小如闻言瞟了他一眼,再瞟一眼潘氏,心里顿时明白了,暗暗冷笑。
乔大河没有这么多心眼儿,不用说这是潘氏故意的,故意寒碜自己呢!
你想啊,当妹子的住大宅子,大把银钱用,当哥的却穷成这样,你这当妹子的好意思吗?岂不是叫人说嘴?
乔小如还真就好意思了。
乔大河今年在柿饼作坊拿了七八十两银子的工钱,会买不起一套新衣服?那潘氏身上穿的是什么?
她今天要是看不过去伸援手管了这事,以后必定就没完没了了。
潘氏这人,虽然不敢像杨氏那样闹——她也没有杨氏那样的身份资本,可论起贪婪来,一点儿不比杨氏差。
也正是因为看透了潘氏这点,所以乔小如也从来不理会他们家的事,不管顺哥儿。
管不起啊!管了一个就得管全家!
管开了头就得忍受潘氏没完没了的索取。
乔大河赚了钱却不当家,连件暖和的好衣裳都买不了,那是他自己乐意,她干嘛管?
若真穷到买不起的那境地,她自然也不会看着他冻死。
转眼到了大年三十,祭祖、贴春联、挂灯笼,家里人不多不少,正好,既不太热闹也不冷清。
除了上大房祭拜先祖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儿小小的不愉快,总体来说还是顺利的。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过了个好年。
而傻夫君的治疗,也已经快到第三阶段了!
想着明年过年,那时候傻夫君已经全好了,那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团圆,也不知到时候又是什么光景。
大年初一的时候,前来拜年的人差点没挤破门槛。
唐六斤、关为等来了,刘三喜那几家佃户也都来了,还有里正媳妇儿媳妇乔玉等,还有杨家村等别村的人。
接下来连着好几天,陆陆续续都有很多人来。
因为知道他们家的情形特殊,因此来的都是女人们带着孩子。
乔小如、田氏等忙得不可开交。
幸亏家里糖果蜜饯等准备的很多,不然连招待人都不够。
给小孩子们的红包备的不多,好在买来剪窗花、写对联的红纸还有不少,山竹、杨桃一份份裁剪了备用。
乡下人家给孩子的红包都不过是图个彩头,其实没有多少钱包在里头。乔小如也不过每个红包里包了三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