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秦陆和越国公派去的人便将今日照料安置客人车马的六名仆从全都带了来。
这六人都是当着车棚马厩差使的,不明白国公爷好端端的命人来叫自己是何事,心中都很忐忑。
到了这富贵景象气派无比的花厅中,六个人跪下了连头都不敢抬。
他们都是国公府中最底层的下人,做着最低贱的活计,平日里连国公爷的面都见不着,连国公爷身边的小厮都得敬着,此刻自然紧张。
越国公冷冷一笑,看着卢湛冷冷道:“卢公子,你想要问什么话,请吧!”
“都抬起头来。”卢湛冷冰冰道。
六人一僵,脖子都梗住了一动也动不得,哪里敢抬头?
“抬头。”卢湛声音淡漠,不带丝毫感情:“不抬头,先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六人一抖,慌忙抬头。
“看着我,”卢湛面色如水,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六人。
六人虽然不认识他是谁,但在国公爷面前敢如此的,自然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一个个下意识朝他望去,对上他的目光无不心头一凛身体一抖,慌忙又别开目光,肝胆俱裂。
这个男子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刃直插心间,太可怕、太可怕了!
“是谁在长公主府马车上做的手脚?”卢湛冷不丁的喝问。
六人同时吓了一跳,其中四人骇得脸色一白心头狂跳,两人则脸色一变目露惊慌。
卢湛一笑,看向越国公。
越国公脸色极其难看,然而此时已经骑虎难下,不管卢湛要做什么,他也只能看着。
他知道,虽然是在自己的府上,自己也阻止不了。
这个煞神惹恼了他绝对会直接动武。
几个看守马车、喂马的低等奴仆,能有什么心理素质?就冲萧三夫人和付媛那种嚣张跋扈的性子,在自己的府上想要做什么手脚,根本不会避开他们,命令他们来动手反倒更有可能。
因此卢湛根本懒得长篇大论的细问,只要先施压镇住他们,再冷不丁的出言喝斥,不信那干了坏事的不会心虚露陷。
只要神色略有不对,那便有极大的嫌疑。
再问起来,可就方便多了。
卢湛指了指变色惊慌那两人,命他们跪上前两步。
他起身踱了过去,冷冷道:“说吧,是不是你们干的?谁指使你们干的?”
两名仆人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筛糠似的抖了起来。
余者四人亦心突突的乱跳,生怕受到牵连。同时又侥幸,与自己无关……
卢湛向越国公笑道:“越国公,这是贵府的奴才,不如请你来问?今日若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把这两人带走,交给官府。我不信咱们大华朝的刑律是摆设!不信官府不为民伸冤!”
越国公骂人的心都有了,心道什么为民伸冤?你算哪门子的“民”?你要是民就好了,也不会生出这么多麻烦来。
“你们两个有什么说什么,”越国公忍着吐血的冲动冷冷道:“说实话,本国公尚且饶你们一条生路,否则,你们和你们的家人就等着倒霉吧!女人一律卖入青楼妓馆,男人打一顿卖入盐场做苦役,永世不得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