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儿媳又不是在那三司当差的,如何有这样那样的证据,惠哥儿吃了金桔回来就上吐下泄的,还不是证据么?”陈氏边说边哭。
这时,一个小丫鬟走进来在林氏耳边嘀咕了几句,她的脸色顿时变了变。
“二嫂,我是辰时末刻给惠哥儿吃的金桔,你是未时末刻请的大夫,这如何成了回来就上吐上泄的?莫不是没有立即请医?”宋不晚抬了抬眉。
“你还敢恶人先告状,就是你在金桔上的毒……”陈氏刚一开口,便被林氏打断,“陈氏,惠哥儿病了你着急是应当的,可也不要胡说,金桔怎会有毒。”
这金桔说起来是秦王府送过来的,林氏往各院里送了一些,包括琼陶院,但陈氏那边却是没有的。
若真扯出金桔有毒来,传到秦王府就坏了两家的交情。
“母亲,金桔自然是不会有毒的,可谁知道宋不晚用了什么手段。”陈氏见林氏站在宋不晚一边,顿时急了,“或许她提前泡了药呢。”
“那金桔又不是我的,那是五妹妹的,我如何提前泡药。”宋不晚回道。
“五妹妹?”陈氏愣住了,怎么又跟五妹妹扯上关系了,“你胡乱攀扯什么?”
“这有什么可攀扯的,谁都能瞧见的事,我和五妹妹晒了会儿日头,那果子是五妹妹叫人拿过来的,后来她走了,果子便留下来了。”宋不晚轻巧巧地回道。
但每一个字,都让陈氏的脸白了一层。
五姑娘君宜姝,可是林氏嫡出。
陈氏知道林氏有多在意君宜姝,她和君嘉程私下里都琢磨过,林氏是不是打算把君宜姝送到宫里去。
“惠哥儿过去的时候,五妹妹已经离开了,自是与五妹妹无关。”陈氏指着宋不晚道,“但那果子是你给惠哥儿吃的。”
“五妹妹离开没一小会儿,惠哥儿就到了,打扫园子的几个婆子都可以做证。”宋不晚摇头,“我细细想来,那果子也不是我给惠哥儿吃的,是他想要吃,我就让他的奶娘自己拿的,我都没动手碰那个金桔。”
“金桔自是无毒的。”林氏一锤定音,但还是看向宋不晚,“只是不晚,你是长辈,不应该给那么小的孩子吃凉的。”
林氏说到这里,也在心里怪罪了君宜姝一把,大冷的天,一个姑娘家吃什么金桔,不怕寒了身子。
“母亲说得是,她就是故意拿冷果子给惠哥儿吃,导致惠哥儿生病的。”陈氏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母亲说得是。”宋不晚也应道,然后瞟了一眼一脸得意的陈氏,“可我给惠哥儿的金桔,是烤的桔子。”
“烤,烤的?”陈氏愣住了。
“五妹妹爱惜身子,不吃寒凉的,因此那金桔是烤得温热的,不但不会生病,还有驱寒止咳的作用。”宋不晚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惠哥儿是有些咳嗽吧?”
“惠哥儿有些咳嗽你也不请医?”林氏皱眉看向陈氏,“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君家的血脉?”
“母亲,都是儿媳的不是,儿媳这几天一直在这边伺候您,惠哥儿都是奶娘照顾的。”陈氏颤声道。
宋不晚盼了陈氏一眼,这是急傻了,还是真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