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被你负的痴情女子,本是良人,遇你花言巧语,以为你是可托终生的好郎君,不嫌你是杀牛屠户,不嫌你家中无才,不嫌弃你高堂多病,不嫌弃你已有妻室。偏偏你早知道家财有限娶不起她们,也养不起她们。却为满足一时欲念,花言巧语欺骗说什么总有一日要娶了她们。你倒是一时痛快了,可知她们如何!”
王毛驴嘴唇哆嗦着,小心翼翼的说了句不确定的话。“这、这……她们听说都嫁了,一个嫁给卖酒的掌柜,一个嫁给个秀才,一个嫁给了个拉扯的老实汉子……”
“哼哼——嫁了?嫁了是不错。可是你知道她们嫁人后的凄惨一生么?就因为她们的丈夫新婚之夜发现她们不是黄花闺女,本来对她们情意绵绵的丈夫从此对他们忽冷忽热,热时好,冷时恶言恶语,甚至拳脚相向。她们自觉理亏,一生低头小心做人,还是换不回郎君冷了的心,人前强颜欢笑,回到娘家都不敢说起真实遭遇。后来郎君娶了黄花闺女的小妾后,她们更是在家里低贱如狗!这一切,是不是你逞一时之快造的恶果?说——”阎王怒目而视,顶得你王毛驴只能嘴唇哆嗦着低垂下头脸,说不出半句辩解的话来。
阎罗王冷冷落笔,判下了这些王毛驴无话可说,不能辩解的罪责,又继续冷冷斥责。“野外遇急小解本是常事,然而,河边又树,有草。则草树而淋,便是灌溉之功,天地自然之道,循环有序,环环相扣,浑然天成。为生而杀,为不得已而杀,其罪过有限,天地可怜。小解于草树,自然滋养了草树生长,草树生长又样了赖草树而生的生灵,这些便是无形中的公德。但你有草树不灌溉,故意到解于河中,污浊清水,以致把积蓄功德的机会变成了种下恶果的错!我问你,多少次遇急时,是否曾经故意舍近取远,有心解于河中,甚至幻想下游是否有人凑巧在喝水?”
王毛驴瑟瑟发抖,想说没有,但是哆嗦的嘴唇却说不出这样的谎话。他的确有,最开始的时候,后来就已经变成了习惯,只觉得解在河水、溪水里十分好玩。阎罗王知道的太清楚了,清楚的犹如他肚子里的蛔虫,强行的狡辩是没有意义的,反而只会加重他的罪责。这一刻,他只能沉默,沉默而恐惧的等待着阎罗王最终的判决。
阎罗王冷冷又划下一笔,摇头叹息。“王毛驴啊王毛驴,你算不上人间的恶人,但万物一生,尤其是有强烈灵识的活物一生,一步可成积累公德多于种下恶果的善人;一步可成积累罪恶的恶人。你生前许多不经意的念头,都选错了。你大儿子伤人之时,脑中想的就是把人如牛般宰杀,想的就是你曾经教他杀牛玩乐,还言道血喷出来好看的暴戾啊……你本可教他,杀牛只是生存所迫,杀牛本是痛苦之事,一念成德,一念成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