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了几天,步子没事儿了。然后拳,周师父让我注意,后手,出拳后的后手,还有转身,回头。
这都是练拳架子时,容易犯毛病和错误的地方。
再就是明暗劲练法,明劲,打的叭叭响,那叫脆声,是明着打,放着劲打。暗劲是发内在,丹田,腹,腰,胯,肩互争,互斗间迸发的劲力,这个劲再合上身上的小肌肉,筋膜,关节,小骨骼,然后去体会这些小东西内在的一个发力。
至于化劲,周师父说我功夫没到那层次,别瞎练,容易出事儿。
到了后,自然可以,过度到化劲的练法儿了。
临到大四上学期快开学了。
我到周师父那儿去时,他跟我说,他和铁蛋叔要走了。
说是云南那边,他一个叔伯家的弟弟,承包了好大一片的古茶园。
茶园现在没人看,请别人,也不放心。正好,让他和铁蛋过去。然后,他也不用怎么行动。山上有个茶叶初制所,他就帮着接接电话,给看个电话,看个门就行。
然后,一个月给一千五百块钱,供吃住。
我听了,黯然神伤了一阵。然后,我想了想,取了这几年,积攒下的生活费,我不顾周师父的强烈反对。我领他们爷俩儿,吃了一顿烤鸭,又找了一个便宜的歌厅,喝了几个小时的歌儿。
从歌厅出来的时候。
周师父让我抱上轮椅的一刹那,他哭了。
真真的,哭了。
"孩子......你......你这样,委屈你......破费了。"
我笑着说:"师父啊,我现在就是没挣钱,等我挣钱了,我还得供养你和我叔一辈子呢。这样,你和我铁蛋叔先去云南,走的时候,你给我电话。我挣钱了,我找你们去。"
周师父是个闷人。
不爱说闲话,平时也很少聊天。此时,他坐在出租车里,只是另了头,红眼圈看着窗外。
那晚,回到家,我和周师父又喝了点酒。
然后,我们都哭了,师徒俩,泪人一样!
早上醒来,是铁蛋给我们叫醒的。
然后,我出去买了点豆汁,煎饼果子。回来时候,吃过早饭。
周师父跟我说:"仁子啊,今儿,咱爷们儿,就得分开一段日子了。你呢,没啥问题了。这架子,已经很正了!往后呢,只要下苦功,琢磨,练,一定能成。这是其一,其二,我临走前,把我和一个你不认识,但曾经死去的师叔,花了几十年,悟出来的心法,告诉你。"
"这个心法,就是一个字。"
"藏!"
我一愣:"藏?"
周师父说:"对,就是藏!"
"要藏手,藏功,藏动,藏能。"
"但你跟人动手,你怎么藏啊?求的就是这个劲儿。你要用最快的速度,把人放倒了后,接着你气定神闲,好像没动手,没功夫一样,这就是藏。"
"求的,就是这样一个心劲。"
"在早时候,有一个主修藏刀的门派,讲究的就是,一刀出去,见人头,不见刀。"
"刀法是这样讲,功夫,拳上,求的也是这个劲儿。就是不让人看见你出手,但实际,你还出了手!这个东西,你练吧!够你练一辈子的了!"
周师父凝视我,语重深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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