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既然是圣上的密令,我自然做好了妥善安排。”话虽如此,姚麟却不禁觉得十万分头痛。要不是大宋朝向来有明例,无边功者不得为三衙长官,他也不会在新君刚刚即位时便官升一级。坐上了这汴京最高武官的位子。可是,这位子尽管引人羡慕,却着实烫手得紧。
就说今天的事情,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别说功劳,他不吃挂落就不错了。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对高俅异常客气,出身将门地他异常明白,若将来有一个宰辅在朝堂为靠山,那家中子弟就要容易进身得多了。
此时的蔡王府却是另一番景象,一应仆役侍女全都换上了光鲜的衣裳,府邸中更是洒扫得一尘不染上下整洁。平时紧闭的中门打开,自蔡王赵似以下的一应王府文武官和属吏全都一字排开,早早迎候在了府邸门外。
尽管端着一张笑容可掬的脸,言谈必提及君恩,但赵似的背心早已为汗水沁透,藏在袖子中的手更是湿漉漉的。好在如今乃是五月时节,天气已经有些炎热,他也不虞有人看出自己心虚。他当然不会想到,在自己目光未及的地方,有人正在用一种极度狂热地目光盯着他地背影。
自从邓铎拿到了那颗所谓解药之后,他已经是完完全全持着从龙之意。昔日的端王一旦登基,那些王府的文武属吏个个得蒙重用,若是赵似有得道地这一天,他邓铎不是一样能够鸡犬升天么?
另一队武官中,刘况则始终盯着邓铎,心中总有一丝笼罩不去的阴霾。他是元佑七年通过武试的武官,自忖怀有一身武艺却始终报国无门,直到一次偶遇当时仍是端王的赵佶之后,这种情形方才有所改观。从那以后,他从三班借职而三班奉职,而后又升为右班殿直,比一应同僚还要快上几分,最后才辗转调来了蔡王府,只是从无人知道他早就认识龙潜于邸的赵佶。
“况哥,我打听过了,那天见过集贤斋刘管事的人已经全数被看管了起来,不过,那家伙送来的是酒壶肯定没错。”矮个子的钟达正站在刘况身后,此时刻意压低了嗓音说道,“这边都是自己人,至于那边则大多都是蔡王殿下的心腹,若是真的动手……”
“没我地命令绝对不准动手!”刘况悚然一惊,连忙提醒道,“你看我的眼色行事,万万不可惊了圣驾,否则到时功劳变成罪过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约摸小半个时辰后,赵佶和向太后朱太妃终于进了蔡王府。和赵佶的精神奕奕相比,两宫的脸色明显有些不佳,尽管经过了多日的调养,但朱太妃的气色中仍是隐约流露出一丝灰败的意味,而向太后则有些懒洋洋的,只在赵似行礼问安是提起了一点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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