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军爷,刚刚这些人都喝醉了,小人看到御驾过来,不敢让这些醉气熏天的家伙惊了圣驾。所以才下了门板,没想到转眼军爷就来了。小人这酒馆在汴京也开了十几年,从来都是奉公守法规规矩矩,绝不会藏匿什么有干碍的人物。”他一边说一边悄悄塞过去了一个硬抑梆的布包,对于这种场面上的规矩,他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然而这一次,那禁军却仅仅掂了一下分量便直截了当地把东西还了回去。“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此次姚帅下了严令,有西夏奸细混入汴京。所以全城大索,绝不许徇私枉法!你若真是奉公守法,我等也绝不留难。来人,随我入内拨!”
眼见打头的禁军带着一群军汉气势汹汹地扑入了店内,掌柜便知道今天的事情无法善了,口中立时出了一声尖厉的嗯哨。别说众人身上的武器无法蒙混过去,就是后院地窖中看似藏得巧妙的兵器,又哪里瞒得过这些如狼似虎地家伙?
那一声嗯哨刚刚响过,地上那些醉汉便个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靠近门口地两个一人拿起了一块门板,牢牢地堵住了大门,而其他人则纷纷抽出解腕尖刀,凶猛地扑了上去。一时间,整个店内乒乓作响,桌凳几乎全都被当成武器用以迎敌,那些锅碗瓢盆也撒落一地。
由于一开始的猝不及防,因此短短数息之内,禁军就被伤了好几个,剩下的人只能聚拢在一起奋力迎敌,为地那人更是扯破了喉咙大声呼救。见此情景,掌柜等人也不敢再多加恋战,高呼一声便四散逃去。就这么追的追,逃的逃,待到姚麟亲自赶到这个酒馆时,入目的就只有一地狼藉和空空如也的店堂。
当晚戌时,大内禁中福宁殿。
往日随处可见的内侍宫婢完全不见踪影,赵佶也并未端坐在宝座上,而是心情焦躁地在室中来回走动。福宁殿议事的常客曾布和韩忠彦都不见踪影,唯有高俅一人站在阶下。
望着脸色铁青的赵佶,即便是昔日朝夕相处的高俅也觉得阵阵心悸。他知道,不管怎么样,赵佶都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这种莫大地变故是无论如何都没法一下子接受的。能够在姚麟面前说出好好安葬含章的话,这应该已经是这位大宋官家能够接受的底线,接下来的,很可能是一场狂风骤雨。
“伯章,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究竟应该怎么做?”赵佶终于猛地转过了身子,脸上尽是难以掩饰的怒火和悲愤。
高俅心中一震,他很清楚,这是赵佶登基以来,次在人前没有自称朕的情况,足可见这位皇帝的情绪。“圣上,此事千头万绪,只能恭请圣裁,臣不敢越俎代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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