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一众亲卫方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但其中一人还是忍不住抱怨道:“计虽然是好计,但是,大王也未免小题大做了一些。按照那个严均的年纪。要想当大官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呢。”
话音刚落,此人便现其它同僚都用一种看傻瓜似的眼神盯着自己,他并不算笨,仔细一想便明白了其中关节,连忙闭上了嘴巴。
耶律达却不想轻轻放过此事,冷着脸刮斥道:“昔日大王栽在谁手里你们还不清楚么?别认为那人官小便心存轻视,南朝虽然军马疲弱,朝堂上却向来不乏年轻才俊,既然不能为我们所用。便当设法将其除掉!”在他地心中,仍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对于萧芷因而言,恐怕是只有在除掉了那个高俅之后,才会彻彻底底安心。
就像严均预料的那样,抵达汴京之后,他便和王潜一起受到了召见。结果,当着一干宰辅的面,王潜便将在辽国的诸多情况一一禀报,末了还添油加醋地陈述了萧芷因派人给他送礼的事实。一时间,福宁殿中一片哗然。
望着容色黯淡的严均,高俅怎么会不明白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要知道,早在元符三年,萧芷因作为辽使在元旦谒见哲宗赵煦的时候便用过这一招,如今不过是故伎重施罢了。然而,当着底下几个宰臣的面,他却不好在此时多说些什么,只是朝严均丢过了一个令其安心的眼神。
听到群臣在下头争执不休,赵佶只觉心烦意乱:“别吵了,若这只是辽国的疑兵之计,你们如此失态,岂不是正中辽国君臣的圈套?”
“圣上,话不是这么说,严均只是副使,在朝也不过是枢密院一房地副承旨,那萧芷因如今掌南大王院,位高权重,岂会为了他而设置圈套?”对于赵佶的话,韩忠彦却不以为然,恰恰相反,由于严均和高俅一样是年纪轻轻,分别只在于官职高低,他反而对其深具警惕。联想到先前安焘因老而避位的情景,他更是有一种真真切切地不安。“此事若是不详加追查,则置朝廷法度于何处?圣上若是真的爱重严均之才,则应当暂时罢斥他的官职,等到事情有结论之后再行任用!”
其时原任尚书右承的范纯礼已经被罢知颖昌府,因此政事堂中但见韩、李、曾三人针锋相对,此刻不等李清臣出言附和,曾布便立刻跳了出来。
“圣上,韩公此言,不啻是正中辽人算计!那萧芷因是何等人,圣上应该早就清楚,早在元符三年的元旦朝会上,他便大悖语,妄图挑起我朝内斗,结果事机败露便立刻离去,此人奸诈可见一斑!”他一边说一边偷眼打量着另一边的高俅,见其悄悄向自己竖起了大拇指,不由微微一笑,“再者,严均并未收受萧芷因馈赠,所谓的交通之说更是滑稽,难道只要和契丹人打过照面,便是里通辽国么?若是如此,王潜王大人身为此次大宋正使,岂不是一回来便该落职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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