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我有什么办法,左右不过是一拼罢了。拼不过就是一死!”刚才还显得有些畏缩的老头突然露出了恶狠狠的神情”,不就是因为我那个莽撞的儿子杀了他们一个小喽罗么,居然来威逼我这么一个老头!一天到晚只知道欺负我们老百姓。这日子没法过了!”他仿佛忘记了有其他人在场,竟突然将手中那个粗瓷碗砸在地上,一时间,刚才还乱哄哄的酒馆一片寂静。
眼见刚才还忠厚老实的小老头这么大地火,不想多事的高俅便想命令其他人整理行装上路。恰在此时,外头响起了一声长长的马嘶。紧随而来地则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响,那声势一听便不同寻常。此时此刻,不待高俅喝令,两个武师便抢出门去,须臾功夫,其中一个便脸色铁青地回转了来。
“主人,外头围着几十个汉子,看样子是来找麻烦的!”
一听这话,那小老头顿时面色惨白。而刚刚那个小伙子也勃然色变,嘴巴嗫嚅着不知想说些什么。见此情景,一旁地高俅知道情况不妙,连忙带着剩余的人一起出了门。他这里的人满打满算也只有二十多个,强龙不压地头蛇,硬扛绝不合算,但是事到如今,也只有看对方究竟是如何考虑的了!按照常理,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和无关人为难,可是,这些在巴蜀横行惯了的蛮徒,真地会讲道理么?
当先骑在马背上的是一个生得短小精悍地汉子,年纪约摸三十来岁,古铜色的脸上,两颗漆黑的瞳仁显现出深深的戾色。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从酒馆中出来的高俅等人,又瞥了一眼旁边栓着的数十匹马,原本还泰然自若的脸色微微一怔,但随即便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想不到还会有这么多人抄这条小路!马帮行事,向来是恩怨分明,无关的人请先离开,否则遭了池鱼之殃可别怪我没提醒!当然,要是你们愿意为这老头出头也无妨,他欠马帮一万贯钱,只要你们拿出钱来,我立马带弟兄们走路!”
听到这样嚣张跋扈地话,别说高俅憋了一肚子火,他那些护卫们也是个个怒火中烧。这些人自恃来自京城,平素哪里被外人这样轻视过,理所当然地把这些话当作了挑衅。可是,主子没话,谁也不敢轻易冒头,只能用希冀的目光看着高俅。唯有两个见多识广的中年武师没有妄动,看清楚了四周人数后,刚才那个回转报信的武师便凑到高俅耳边悄悄建议说:”主人,好汉不吃眼前亏,马帮的人平时打斗惯了,我们这些虽然都是好手,但毕竟经历过生死相斗的是少数,打起来难免有闪失。”
“也罢……”高俅见那面容黯淡的小老头也走出了屋子,心中难免有些过意不去,正当他寻思着怎样体面地离开时,人群中突然传出了一个肆无忌惮的声音。
“楚七哥,别放他们走!这些人的马都是上好的种,卖出去少说也有上千贯钱!”
此话一出,马帮众人顿时为之哗然,个个都用一种挑剔的目光审视着那些马匹,末了都露出了贪婪的神色,就连打头的那个矮个汉子也不例外。
“你们人可以走,马给我留下!”矮个汉子撂下一句话后,见高俅手下的那帮护卫颇有些跃跃欲试的意思,便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恶狠狠地冷笑道,“要人还是要马,你们大可自己决定!要是你们真想入川做生意,就别得罪我们马帮,否则,巴蜀之内你们就再也没有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