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冯廷敬终于从极度的惊愕中回过了神,但仍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他们这些做生意的尽管家财万贯,但是。为了打点上下官员,往往是削尖了脑袋走门路,忍受层层盘剥。
莫说是京城的那些达官显贵,便是区区一州通判或是一县县令,往往也让他们头痛得很。
听得燕青如此手眼通天,他只感到眼前展开了一幅无比广阔的蓝图。知道火候到了八分,燕青便趁热打铁地道:“你大约在想,我是如何做到这些的是么?”见冯廷敬不自觉地点头,他地笑容愈发灿烂。
“朝中官员有朋党,生意人也同样讲一个亲疏远近,若不是我后面有人,就算手段再烈,你以为谁会买我这个二十多岁年轻后生地面子?之所以有那么多人信我,就是因为如今两浙路江南东路经略安抚使高相公是我的义兄。”这一下子,冯廷敬终于坐不住了,几乎一骨碌跳了起来。
江南富商云集,他冯家不过是在安溪镇算一个大户,别说拿到江南,便是拿到余杭也算不了什么,可面前这个居然是货真价实的相府衙内!
他压根没有考虑过燕青地话中有任何不尽不实,起身便欲下拜。
“老冯,你这是干什么?”燕青一把拉起了冯廷敬,硬是把他按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懂我的意思么?你守着这么一份家当几十年不变,难道就没有别的想法?”冯廷敬一时脑筋转不过弯,愣坐在那里许久,突然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他还不至于笨到听不出这种程度的暗示,那是别人做梦都梦不见的好事啊,居然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连家在江南商场的无往不利,不正是因为背后有那位高相公撑腰么?终于,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七公子,您……您的意思是说,这一次地事情,是高相公的主意?”见燕青只笑不语,他顿时恨自己多此一举,连忙点头道,
“七公子放心,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小人也会把这次的事情料理好,绝对不会出任何纰漏!”
“你我之间,哪来那么多客套,要是不相信你,我还会找你么?”燕青轻轻扬了扬眉,脸上露出了一丝奇特的神采,
“安溪镇太小了,老冯你一直窝在这里,实在也太窝囊了一些。唉,若不是你的儿子太不争气,否则……”他骤然停住了话头,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去。
点到为止,冯廷敬不是粗人,应该明白他的意思。冯府的婚事操办在安溪镇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些年明尊教在江南日益流行,但那只限于下层民众,富户之间虽然也有女眷信教,可毕竟是少数,像冯廷敬这样为了妻子而供奉明尊的更是凤毛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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