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设身处地想出如此计策,不愧你苦读多年圣贤书!文饶,我大宋对于状元始终和对其他进士不同,你自己多多用心,将来的前途必定坦荡!”费尽心机的一番说词换来了这样一番话,蔡薿出门的时候不由有些兴奋。
自从其他进士全都分发各县任县尉,他一个人担任安抚司参议之后,他起先还认为高俅是因为他是状元而另外安排,到后来却隐隐觉得自己受了闲置,所以很自然地在给蔡京写信时流露一二,谁知蔡京竟然在回信的时候只字不提。
由此他敏锐地感到,要是不能有所突破,这次处心积虑的江南之行恐怕就白费了。
要是这一次高俅能够照他的话去做,成功了则他有参赞之功,纵使事败,他也等于帮蔡京抓到了对方的一个把柄,竟是左右逢源。
蔡薿走后没多久,厅堂内的高俅便叫来了高升,郑重其事地嘱咐了他一番。
事到如今,蔡薿怎么打算都不打紧,因为,他自己这里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只是,一想到赵鼎和李纲都对女真使节一事一无所知,他就感到一阵不放心,因此思量再三不得不再派个人过去。
那两个都是正人君子,虽说燕青是打着自己旗号,但毕竟用地都是私人,如果不分说清楚,让他们心中种下芥蒂,对于将来没有任何好处。
末了,他又吩咐道:“高升,你跟了我多年,又读过书,应当分得清事情轻重缓急。李伯纪和赵元镇都是将来要大用的人,如何说才能避免他们的疑心,你应当知道。总而言之,让他们把精神都集中到那个鲍临身上,尽量避免让他们觉察到这边的举动,明白吗?”
“相公放心,小人省得!”高升恭恭敬敬地下拜叩头,接过信函便径直去了。
“就要开始了!”高俅背手走出房间,抬头看着渐渐升上中天的太阳,眼神中掠过了一丝异样。
如日中天固然是好事,但是,如日中天就代表着已经到达了顶点,接下来必定走下坡路。
一个人如此,一个国家如此,一个教派更是如此,明尊教在江南开枝散叶这么多年,也到了这一天了。
能够用宗教作为幌子刺探情报,这着实是一个不错的法子,只是,错在其发动错了时候。
如今的江南远远不到官逼民反的时候,对方错就错在不应该煽动信徒围堵官府,否则,也许还能多拖一点时光。
“相公,夫人有信来了!”听到外头的这个叫声,高俅顿时眼睛大亮。
就要过年了,而这个春节,英娘是无论如何都赶不回来地,像这种不能一家团圆的景象,至今还只有两次,因此他分外盼望家信。
此时,他一把从高丰景手中抢过家书,一目十行地扫了下去,看到最后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恰逢高嘉一手拉着一个弟弟蹦蹦跳跳到了前院,此时不禁飞一般地跑上前问道:“爹爹,你笑什么呢?”
“嘉儿!”高俅一乐之下,弯腰在女儿的脸上掐了一把,
“你娘来信说,大夫诊断她怀孕了,说不定又会给你添一个小弟弟或是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