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看来,他想要进入政事堂的梦想岂不是近在咫尺?想到这一点,他整个人都似乎轻飘飘了起来。
等到郑居中离开之后,蔡京方才命家人收去了杯盏等物,若有所思地坐在那里出神。
失去了刘逵这样一个大援,又没有张康国分谤,赵挺之的宰相已经当到了头,眼下唯一可虑地便是赵佶的想法。
按理,罢了这样两个重臣,即便没有旨意。赵挺之也应该自请辞相,可眼下天子居然曲意优抚,这又是为何缘故?
难不成,天子便真的信了他蔡京擅权?
“爹,郑居中此番为你出了大力,莫非你真的准备到时带挈他一把么?”听到耳畔传来这个声音,蔡京方才回过了神。
见房间中只有蔡攸一个,他微微一笑便反问道:“你对郑居中此人怎么看?”
“郑居中此人可用,但不可重用。否则必为爹爹异日之患!”一番大病再加上起起落落的折腾,蔡攸以往张扬跋扈的性子已经收起了许多,乍一看去颇有几分乃父蔡京喜怒不形于色的神韵。
下了这句断言之后,他又解释道:“为了尽快升迁,郑居中不惜与宫中郑贵妃攀亲,而且更时时进出郑贵妃父亲郑绅的府邸,力图周旋于所有权贵中间,种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他此刻攀附爹爹,不过是认为能够得到最大的好处,若是不严加防范,今后很可能成为张康国第二!”
“你能够有如此见识,果然大有长进!”蔡京闻言大悦,忍不住连连点头,
“这番话分析得精辟,说是入骨三分也不为过!不错,郑居中便是这等人,为求进身可以不择手段。只不过,我此番承了他莫大的人情,不得不带挈他一把,否则,这忘恩负义四个字便会被旁人硬加在我头上,身在官场,风评才是第一位地!当日我提拔上来地人,一入高位便想自立门户,只但是,那些士子也因此而都愿意投效于我门下,这是因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我能够给他们锦绣前程!寻常进士从地方逐步升转直到中枢,熬上二三十年未必能得三品,但是,我门下出去的人,哪个不是一再拔擢直至极品?张康国不试而就翰林学士,直至尚书左丞乃至枢相,中间才只有几年?试问谁人不羡慕他这份前程,谁人不想出将入相飞黄腾达?”耳听乃父一席话道尽读书人心声,蔡攸不由心有触动,犹豫片刻便开口问道:“爹爹既然如此说,我却有一个疑问。平日看爹爹对少蕴颇为倚重,为何对他并没有刻意提拔?虽说他前次面圣之后得授宝文阁待制,但他在祠部郎官一职上已经待了很久,这似乎不合爹爹往日用人的道理。爹爹平日将诸多大事尽托于他,却始终压着他地官职,难道就不怕他有异心么?”尽管知道儿子如今性情大变,但是,见蔡攸如此直截了当地问出了这样的问题,蔡京还是忍不住眉头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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