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高俅一归家,就看到高嘉急急忙忙地冲了上来,心中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见高嘉一脸的哀求,他便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道:“你娘如今行动不便,你去和你两个姨娘商议一阵子,先去那里吊祭一下吧。代我和李夫人说,他日我约了其他人,必定再去拜祭!”言罢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朝内间走去。
李格非的丧事仍在办,便接连有数名馆阁学士上书请郡,一时间引来无数人议论纷纷。
一干原本只是闲职的官员也纷纷上书言事,竟比建中靖国时求直言更盛。
只是,天子官家固然是欢喜了,别人却是苦得很,仅仅是整理那些各式各样的谏书,就忙得一干小吏腰酸背痛,更不用说负责检看的几个官员了。
“圣上虽然没有下旨求直言,这却和真正下旨每多少差别,只是,其中还有不少人是冲着揣摩上意而来的,动机就不纯,自然说不出什么好话!”阮大猷一边将几份折子给高俅看,一边笑道:“这其中甚至还有人认为圣上对我等不满,罗织了多条罪名,似乎准备一举把如今的几位相公都弹劾了下去。心愚至此还想再进一步,未免令人可笑!”
“有什么可笑的,这些人拿了朝廷俸禄不干实事,成天就想着攻击这个攻击那个,该说是我辈的耻辱才是!”对于所谓清议,高俅一向没有多大好感,原因很简单,这个人说起来是左一套右一套,仿佛有天大的本事,但是,若你真正问起细则,便是一问三不知成了摇头先生。
不仅如此,这种人还要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如何如何为朝廷着想,仿佛天底下就是他最忠心似的。
“你也太偏激了!”阮大猷闻言只得苦笑一声。也就不再提这些事,随手又拿起了旁边的一摞奏章。”辽国陈兵边境,虽然圣上没有大肆张扬,但是,朝臣还是紧张万分,这些都是请求和西夏议和的。
这些人都说恩威并济,既然威已经到了,不妨再施恩安抚。否则纵使开疆千里,却不能保其太平,仍然是朝廷的负担。
听说,这种意见如今在朝廷还相当有人支持。”高俅拿过几份奏章稍微翻了翻,见全都是些老调重谈,甚至有人还引用了欧阳修在新唐书中的评论,说什么
“盖自古为天下者,务广德而不务广地,德不足矣,地虽广莫能守也。呜呼。盛极必衰。虽曰势使之然,而殆忽骄满,常因盛大。可不戒哉”他就不明白了,唐时汉族威仪远播西域,引得四方来朝,之所以落得一个灭亡的下场,也不过是因为子别不肖,和什么德不足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大宋这所谓的恩威并济,就能保住一世太平不成?
“这些奏折蔡元长看过没有?”他扬了扬手中那几分沉甸甸地玩意,冷冷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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