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有子如此,实在是莫大的荣耀。两人这边计议完毕,很快便传下令去。
这二十个人之中,秦凤路永兴军路和熙河兰会路占的最多,随后便是泾原路,至于其它两路则要更少一些。
对于这些人来说,调去京畿并不见得一定是好事,毕竟,脱离了原本地基础,很可能就连一两成本事都发挥不出来。
姚平仲接到消息的时候,微微愣了一愣。虽然他的伯父和父亲当初因为支持弃河澶而遭到了闲置,但如今两人都已经官复原职,姚家在西北的根基相当牢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再者,他的升迁速度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所以离开这里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负担。
然而,只身回京就意味着他必须要抛下那批生死与共的战友,这无疑是最值得伤感的事。
自从当年随王厚征湟州都州,这些人便一直跟随着他,如今不少已经成了底层军官,这一走却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够见面了。
正如他想象那样,一听说他要回京,一帮军士立刻炸开了锅,说是群情激愤也不为过。
大宋西军虽然战力不凡,但是,和其它地方地禁军一样,山头主义也相当严重,这批人可以说是姚平仲的亲信,一旦姚平仲走了,必定会换一个都监前来统率军马,上下之间若是能建立信任那还好,倘若不然,他们将来的命运便全然在不可知之间,是以没人愿意离开这样一个好上司。
“上命难违,大家的心情我都明白,但是,这不是可以置疑的事!”姚平仲见一群人吵吵嚷嚷地围着自己,心中自然感动,
“只是北边吃紧,不单单是我,此番西线要抽调不少人过去,目的便是把河北禁军重新操练起来!我们陕西诸军不是一向都希望能够盖过河北么,如今圣上这么做,无疑是认定了我们西军的战力天下第一!”他这话一出,一群人的鼓噪渐渐声音小了,个个都露出了聚精会神的神色。
从军虽然是苦事,但是多年磨折下来,这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军功,倘若再努力一点,他日为子孙搏一个好出身也有可能,因此对于这样的大事,他们自不敢有半分松懈。
“严帅奉圣上旨意,眼看便是要进兵西夏了,你们留在这里,自然少不得有上阵立功的机会,至于接替我的人,你们也无需担心,高永年高副总管自然会派一个得力的人过来!”一听到高永年三个字,一群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这些人大多是随王厚西征的旧部,都知道姚平仲当年救过高永年一命,两人之间交情深厚,姚平仲既然这么说,想必将来接任的人定会可靠。
只有姚平仲自己知道,这委派将领还得严均认可,枢密院点头,他这句话不过是说说而已,唯今之计,也只有希望上面的人能够体谅一二了,派一个得力的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