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头准备,钟达斜眼瞥见姚平仲正在看一幅辽国南京道的地图,心中不由暗骂对方狡猾,连忙便从北边入手。
被这件事情一闹,他竟是连中饭也没了胃口,随便用了几口便接着在心中打点腹稿,等到晚上和姚平仲一起骑马上路的时候,他只感到一颗心怦怦直跳。
并非他矫情,这实在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官。他不像那些军中世家出身的军官,像是往京城报捷或是献俘阙下这样的好事,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因此这些年来,陕西宣抚使严均已经算是他见过最大的官,至于宰相有多大排场,他也只能在心中暗自想像。
毕竟,他来过京城的那一年还不满十岁。所以,当走过太平桥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微微变了。
东京城虽然大,但是,达官显贵实在太多,所以如果是寻常官阶的人,要寻一座好宅子实在不容易,也唯有皇帝御赐,这才能够显示第一等的体面,而赵佶这个皇帝无疑是几位君王中最大方的,即位以来,各式各样的宅院就赐出去十几座,其中以高俅和蔡京的府邸最为富丽堂皇。
大约是早已得了吩咐,因此门上众人丝毫未曾拦阻,客客气气地便将两人放了进去,至于那两匹马也被人牵去了马厩照顾。
见到这一幕,钟达心中暗地砸舌,须知等闲访客都是将马拴在后面,今天这么一来,难道是说今晚他们真的要留很久?
姚平仲却没有钟达这么多的疑虑,太平桥高府他来的实在太多了,虽然不至于把每一处小路都记得清清楚楚,但好歹也是熟悉进退,所以,将高升将他们俩引到西跨院时,他的脸色不由微微一动。
这里是家人来的地方,这样说来。兴许高俅是动了爱屋及乌的心思,钟达这家伙着实福气不浅。
等他跨进房间时,看到的便是高俅一人笑吟吟地坐在那里,当下便放下了心,连忙上前施礼不迭。
而不等他下拜,双手便被人一把扶住了。
“哪里来的这么多虚礼!”看到多年未见地姚平仲,高俅也觉得心中欣慰。
只是几年的工夫,这小子长得更高更壮了。两手的肌肉摸上去更是有如铸铁一般,足可见武艺更有所上进。
他一边想着,一边朝钟达瞥去,见对方纳头便拜,便颔首笑道:“你也不必多礼,这里不是朝堂上,没有那么多的礼数规矩。今晚是家宴,你们都是我的晚辈,自己坐吧,不必太过拘束!”话虽这么说。
但是钟达忖度自己和高俅之间的品级差距。哪里敢像平常一样恣意,连忙道谢一声落座,再看姚平仲脸色如常。
他自是心中了然。看来,军中那些传闻真是一点都不假。坐定之后,高俅先是亲自向两人劝酒,闲话了一会家常,这才把话头绕到了正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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