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倒也不觉着什么,可一旦少了一个人,众人肩上的担子立马重了。
现如今政事堂剩余的三人当中,蔡京一个人算一派,阮大猷仍然代表高俅,郑居中表面不偏不倚,其实同样偏向高俅。
如此一来,蔡京顿时有一种掣肘重重的感觉。而这种时候,偏生他的耳根又不得清静。
在蔡攸开府别居之后,蔡絛自然抓紧机会在老爹身边站稳脚跟,平日更不忘时时刻刻提醒蔡京注意蔡攸的动向,甚至自作主张派人在潘楼街巷蔡府那边监视。
蔡京虽然不满意这种兄弟阅墙的举止,最终却也默许了。然而,出入蔡攸府邸的那些人却让他大为警惕。
刘正夫、蔡薿
“
“
“还有不少其他地少壮派朝臣,那种门庭若市的景象几乎和以前的蔡府如出一辙,而且并不乏三品以上的大员。即使是自己的儿子,这样的势头仍旧让他心中警惕。毕竟,自己儿子的心性他差不多能够料定一二。蔡攸如今摆出这样的架势,自立门户的意思已经完全显露了出来。思来想去,蔡京只得命人去叫蔡攸回来一趟,谁知家人去过之后,却说蔡攸这些时日忙于编撰国学大典,因此无空过来,这一番推托之词自然让蔡京气得七窍生烟,心中连连后悔当日没有制止那道宣和殿学士地任命。他原本就年纪大了,何执中病倒原本就给了他一点刺激,如今儿子如此不肖,自然又给了他另一重打击。于是,当夜他就发起烧来,第二日不得不因病告假。彼时京城的局势原本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何执中一病就已经引来了无穷议论,而蔡京再这么一病,各式各样的说法就更多了。而蔡攸听说父亲病了,心中也不免着慌,扔下了手头的谋划便急急忙忙赶了过去。谁知在父亲房门口,他却被老三蔡絛拦住了。蔡絛何尝不知道蔡京这一次生病是被大哥气的,心中且忧且喜。忧的是老爹这一病倘若有所闪失,自己的前程便再也休提;喜的是老爹终于看清了蔡攸的真面目,一旦病愈之后必定会竭力提拔于他。因此,他哪肯放蔡攸进去探病。
“大哥这时候倒知道来了?爹爹那时候派人去请你,你却三番两次推托不来,你那时可曾想到过爹爹?别说爹爹,就连娘也已经被你的薄情寡义气哭了一场,你这个时候还有脸来探病?”蔡攸原本就看不起老三蔡絛,此时闻言更是心中大怒,仅剩的一丁点歉疚以及对蔡京病情的一点担忧也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狠狠瞪了蔡絛一眼,突然冷笑道:“好,好!我此番是真心实意回来探病,你既然不让我进去,他日爹爹也怪不着我!别以为爹爹如今用了你,你就能够飞黄腾达!有我在一日,你就休想进一步!”言罢又冷哼一声,这才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这一幕顿时让旁边的一群下人看得面面相觑,而蔡絛自然更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中恼火十分,好半晌才对那些下人喝道:“看什么看,他来过的事情不许禀告爹爹。否则若是耽搁了爹爹病情,我唯你们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