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百草堂外
看望完朱启德的陈三行转头看向老总管:“不是误伤。”
老总管抚摸着胡须:“有饮雪枪技击技巧的影子,是三寸钉。”
这是类似于脱拳为枪的手段,在短时间内打出三重气劲,极易造成皮下损伤。
练至巅峰,一拳下去,能隔着硬皮捣烂血肉,改拳为枪后威力更甚。
但这很奇怪。
三寸钉好用归好用,门人弟子精研的却不多。
有这功夫不如尝试多练练刀法和枪法,虽说月棍年刀一辈子枪,但刀法、枪法初期见效显著,少有人会舍弃。
反而是向来厌倦武学的三少爷,竟耐得下心钻研三寸钉?
太违反常理了。
陈三行皱了皱眉:“他怎么忽然想习武了?”
总管补了一句:“手法还很稚嫩,很显然是趁那外门弟子不备打伤了人家。”
陈三行摇头:“三寸钉改改就能用在短枪、长枪上,朱启德应该庆幸,如果老三用上了武器,那就不是受伤的问题了。”
总管点头称是。
聊着聊着,两人不觉已来到陈牧所住的阁楼。
看着进进出出的仆人,还有被收拾带走的餐具,两人皆挑了挑眉。
总管迟疑道:“不会又是大白天喝酒玩闹吧?”
“去看看。”
“别了吧,万一又给你气到?”
陈三行脚步又快了几分。
总管一拍脑袋,知道没办法阻拦执拗的代庄主了。
只是还没踏上阁楼二楼,总管就听见了阵阵急促而又深沉的哼哧声。
坏了,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白日宣淫?
礼教在哪里?素质在哪里?姑娘又在哪里?
“咦?”陈三行发出一阵惊喜声。
不是?
代庄主你怎么还偷看上了?
非礼勿视啊!
回想起此前近乎欢呼雀跃跑百草堂的陈三行,他开始头痛了。
哪有什么兄弟起萧墙,有的只是一个需要维护代庄主威严的宠弟狂魔。
——若非如此,哪能养出这败家玩意?
「天哪?陈总管,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扶弟魔发起了传音入密。
老总管残忍拒绝,怕长针眼。
扶弟魔强人锁男。
老总管屈辱接受。
只是当他用气感觉扫向屋内,眼睛逐渐瞪大,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此时房间里,刚敷完药的少年正维持着一个常人难以掌握的动作,如风中劲草晃动。
身上快速流动的血气让他皮肤发红,淡淡热气蒸腾,伴随配套动作和血气的搬运,他肌肉微微鼓起,沉重喘息的同时汗如雨下。
陈三行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陈老。」
「嗯。」
「看来短时间内我不需要操心他成家的问题了!」
「请先操心您自己吧!」
老管家摘下了自己的小毡帽,露出被藏起来稀疏的地中海,欣慰中带着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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