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个声音就验证了他的猜想。

“哈维丹特…”

律师的预感是正确的，低沉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那是令大多数哥谭人都为之胆寒的声音，只属于猫头鹰的声音。

“哦…所以，我也等到这一天了，对吗？”哈维僵硬而又缓慢地转过身。在一片黑暗之中，哈维无法看清眼前的景象，但一个黑影在月光的照射下，也显露出了他的轮廓。

他好像知道眼前的猫头鹰会找上他一般，对夜枭的到来并没有太多惊讶之色。

“看来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也明白所要面临的事情。”猫头鹰平静地对着面前的律师说着。

“那…不如再给我几天时间？让我接完这最后一个案子，你看…”哈维指着桌子上放着的文件，居然试图与夜枭开始“讨价还价”。

……

“不…”沉默了片刻，猫头鹰摇了摇头，给予了否定的答案。他等不起了，今天不下手杀死这个人，他担心…

“哪怕就一天，就一天也不行吗？！”哈维眉头紧锁，收起了原本的恐惧，“我知道你，夜枭，你杀了很多肯为那些黑帮罪犯辩护的那些人，我知道我有一天也会栽到你手里。但你这么做根本不是为了正义，没了我们这些人的辩护，他们肯定会更加收敛，也就便于你后续的行动。”

他知道这只猫头鹰的秉性。最近一段时间，连哥谭警局都不知因何种情况撤销了对夜枭的通缉令，天知道夜枭用了什么手法，让哥谭警局里的那些顽固分子都开始屈服于他。

如果搞定了GCPD，那下一步必定是哥谭市的那些黑帮，也就是说像他这样会为黑帮分子辩护的人必然会死。即便他不想干了，那些黑帮头目必定不会放过他。无论哪个选择，他都必定会死…不是死在夜枭手上，就是死在那些黑帮分子的手上。但他现在还有事情没有干完，哪怕是再多一天…

“我已经给了你半年的时间…你是最后一个。”

“唉…我还以为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但直到临近前我才知道我还是接受不了…”哈维不再去直视夜枭的双眼，反而开始再房间内来回踱步。

站在黑暗中的夜枭并没有立刻动手，反而格外有耐心地等待着。哈维是跑不掉的，在这位“老友”临死之前，在他身上多宽容一些时间，也是可以的…

“既然我一定会死，呼…”哈维一手扶在墙上，身子微微颤抖，眼角因恐惧而产生了少许泪滴，“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当作我的遗愿，看在他的份上？”

哈维再一次指向了放在桌子上的文件。

夜枭并没有去看哈维所指的方向，他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一位孩子的诉讼请求，他的父亲杀害了他的母亲，所以想要请求哈维将杀害他母亲的犯人绳之以法……

哈维丹特，作为一名“金牌律师”很是受人欢迎，但他私下所干的事情，让他就像是一位“双面人”。

曾经的他想要当一名检察官，但在哥谭市，这没有用处，所以他选择了另一条路……他选择成为一名律师去帮助那些弱小的人们，但同时，也为那些黑帮分子做了辩护工作。

他向哥谭市妥协了，在这座城市生活，想要达成目的，都需要一定的代价，不管是谁。他想要坚持本心。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当作代价，他的父亲会下地狱。”夜枭答应了眼前这位将死之人最后的请求。

“事实上我更希望他进监狱，不过，在有我的庭审中他也会被判死刑，这都没有区别了。”

夜枭将一把枪抵在了哈维的额头，这是哈维的最后一位辩护人所拥有的枪械，伪装成黑帮的暗杀…这样，敢再做这种事情的人也会掂量掂量。

“愿你安息…”

砰！

……

托马斯不想杀死他，哈维很重要，即便是用托马斯韦恩的身份想要保下他，他也没办法活着。他为黑帮工作了那么多年，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无论怎么选择，他都会死。

托马斯韦恩救不了他，而夜枭也只能送他去死。谁都要付出代价，这不是做一些事情就可以弥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