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唐莞对周离的信任是有目共睹的,在听到周离的话语后,唐莞直接挽起袖子,露出光洁的小臂,随后一个滑铲···
滑进了坑里。
抬起头,唐莞幽怨地看着周离,声音满是悲怆,“你又骗我。”
“我可没骗你。”
周离随手将压根就没锁的大门关上,耸了耸肩,“只能说太学这帮人属于是自适应进化了。”
“该死的老学究。”
爬出坑后,唐莞攥紧双手,气鼓鼓地低声道:“你看一会我见到他,我非得···”
“我给您磕一个吧。”
温馨的木屋里,唐莞一脸苍白地看着老学究手边刻着唐门印章的信件,两股战战,几欲下跪。
“别,我可受不住。”
摆摆手,老学究将黄酒倒满茶杯,品了一口,淡然道:“你爹给我传信,让我告诉你,家里的事你不用担心了。”
听到这句话,唐莞顿时松了口气。
“他说你死定了。”
咣当。
唐莞直接跪在周离踢给她的软垫子上,声泪俱下道:“老师救我!”
“你现在怎么如此没骨气?”
皱着眉,老学究呵斥道:
“这是什么样子?堂堂八尺男儿···五尺娇娥,怎么说跪就跪?成何体统?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就没有吗?你难道是性别歧视吗?还是你已经抛却了你作为大明文人的体统?”
“那我现在跟刘夫人展示一下你茶杯里的黄酒,你该如何?”
一旁的周离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顿时,着名妻管严的老学究脸上被猪肝色蒙蔽了。片刻后,他冷笑一声,开口道:
“我和我家夫人举目齐眉,白头偕老,岂会因为这点小事产生争执?”
“唐莞,亮!”
伴随周离一声喝,唐莞跪在地上双手奉上一张聚像石刻出来的相片。老学究不屑地将视线落在那相片上,随后神色一怔。
在那张相片上,老当力壮的老学究怀揣着令人感叹的探索精神,将头伸进了满脸羞赧的豌豆射手的嘴里,双腿晃荡在外面,场面不堪入目。
短暂的沉默后,老学究突然一拍桌子,震声道:“跪的好!能屈能伸方为大姑娘,你小子我欣赏,你父亲的事不用怕,暂时他还管不到我们北梁。”
顿时,唐莞劫后余生地抹了一把脸,她看向周离,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好了,说回正事。”
清了清嗓子后,老学究一把将相片拿了过来撕成粉末,就着老黄酒一饮而尽。在打了个不太雅观的酒嗝后,老学究看向周离,开口道:“这次找你俩来,是想商量商量瓮中捉鳖的事情。”
“怎么,有眉目了?”
作为计划的始作俑者,周离对此事十分感兴趣。他坐在老学究身边,开口问道:“僵尸有动静了?”
“嗯。”
点了点头,老学究开口道:“我已经催动了那具僵尸一号,并且将其扔在了垃圾堆里。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桂道子现在应该察觉到了僵尸一号的气息,并且谋划潜入北梁,偷走这具僵尸。”
“嗯···”
周离点了点头,在短暂的思索后,他开口问道:“城中布防如何?”
“按照你说的,一切能藏老鼠的地方都有人看守。”
说到这里,老学究不免好奇问道:“你就这么确定这桂道子能上当?万一他逃离北梁怎么办?”
闻言,周离摇了摇头,果决道:“不,他绝对不会放弃的。”
“为什么?”
老学究还是有些不解,“被我一把将头颅薅下,被千户活活气死,被藤蔓刺穿下体又被长棍轰入。连着死了三次,这桂道子怎么还敢来我们这作乱呢?”
“你不懂。”
周离摇了摇头,他的视线透过窗外,看向了北梁的荒野,意味深长地说道:“正是因为他在北梁遭遇了太多的苦难,一旦我露出一个足以让北梁毁灭的破绽,他是不可能放过的。”
“这就像当年一样,我在油纸里包上金汁,扔在隔壁宿舍的房门口,把油纸点燃。你猜猜,他们开门后第一个反应是什么?”
听到周离的话语后,一旁的唐莞先是美好的回忆涌入脑海,随后,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她的小脑瓜里。
“周离,你不会是要···”
惊恐地看向周离,在看到那双宛如阎王爷开血怒的死亡视线后,唐莞顿时打了个寒颤。
随后,为即将遭到人生中最悲惨之事的桂道子默默点蜡。
生不如死,莫过于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