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康脸微微一僵,而后迅速恢复如常,施礼道:“冉大侠过奖。”
冉非泽笑笑,与苏小培再对视一眼,然后告辞离去。
三人走出神算门大门,季家文小心翼翼道:“姑娘莫慌,这算卦之事,也不能尽信,神算门虽然威名在外,但算卦只是算卦,听听便好。凡事小心,定不会出事的。”
苏小培笑笑,谢他。冉非泽却是敲季家文脑袋:“姑娘家能乱安慰的吗?”
季家文揉脑袋:“未曾乱安慰,是真心实意的。”
真心实意就更讨人嫌了。冉非泽又敲他脑袋:“去,去,将你大师兄叫来,我在我那屋里等他。”
“叫他做甚?”
“自然是商议大事。”冉非泽回头看了一眼神算门的宅子,离得有些远了,几看不到。“没听方才顾掌门说嘛,凶险凶险,莫忘了,九铃道人之死还未曾查清,此事仍需从长计议。”
季家文一听,顿时认真起来,转身就跑:“我即刻去找大师兄。”
冉非泽看着他的背影,背手踱步,喃喃不满:“毛毛躁躁的。”
“我倒是觉得十八挺稳重的,是个好孩子。某人年纪一大把了,那才叫轻浮幼稚。”
冉非泽斜睨她:“明日的饭也不做了。”
“十八答应给我送饭的,那孩子定是能说到做到。”
“澡膏牙药没收了。”
苏小培撇眉头瞪他:“壮士再孩子气些没关系。”
“那被子也没收了,啊,姑娘的衣裳也是我的银子买的。”
苏小培不走了,杵在原地。
“骗你的。”冉非泽立时软了,拉着她往家走,“被子还是你的,衣裳还是你的,澡膏牙药牙枝全是你的。不过饭我还是不乐意做的,总得给爷们留些面子。”
苏小培心中真是百感交集,一路无语被拉了回去。她心道这日子没法过了。男人的臭毛病发作起来真是难治,专业人士都招架不住。最重要的是,她也病了。她踏进屋子,竟然有种回家的感觉。这真是大大的不妙,正欲叹气,冉非泽却忽然背过身来,弯了腰,脸对着苏小培的脸,差点鼻子碰鼻子。
“小培,他吓唬你呢。我可不信他卜的卦,九铃道长比他高明,为你卜卦卦盘却是裂了,他算不出你的,那顾康却能算,我不信。”
苏小培这口气终是叹了出来:“壮士下回转移话题,请承上启下,有个过渡转折。若是论吓人,壮士与他们相比可是不遑多让。”
“正是他们。我便觉这事有些怪,虽说不上来究竟如何,但付言吓唬你,今日那告示吓唬你,顾康也来吓唬你,我可是不乐意的。姑娘突然想去神算门,是觉得九铃道人也许挡了某人的道,于是才成为目标,是也不是?只是罗灵儿与付言的共同之处是他们桌子后头都有暗格,那顾康却是没有,若说他们是一伙的,却没了这共同之处,可若不是一伙,那个‘死’字,却又太巧合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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