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衫才不管那么多,人肯留下就好。
又听这个称呼,定心师太恼怒不已,赏他一记肘锤。
“再提这不知所谓的称呼,我马上便走。”
李青衫揉揉胸口,知道她没怎么用力,不然就是断几根肋骨都是轻的。
“好好好,你说不提就不提,我什么都听你的。”
突然变这么乖,不是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不管有无圈套,定心师太都不打算接受这种说法。
“你不用如此,听话与否,都和我没有关系。”
“嗯,都听你的。”
李青衫老老实实,初衷不改。
“……”
你故意的!
定心师太又忍不住生气。
“已经无事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天就快亮了,到时候我直接去学校。现在身体疲累的很,不想动弹,你容我赖到起床行不行?”
李青衫软语相求。
想到他昨晚的付出,定心师太心一下软了下来。
“留下可以,不许胡言乱语。”
“那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李青衫开始得寸进尺。
“你问吧,我看着答。”
定心师太的意思很明白,问什么是他的事情,要不要回答,回答到什么程度,就全看她的心情了。
“这朵彼岸花怎么来的?”
李青衫描摸着那娇艳的花瓣问。
“修炼涅槃心经后,每多动一次手,每多杀一人,便多一枚花瓣,等花盛开之后,再动手杀人,颜色就会渐渐变化,直至伤及自身。”
这些定心师太倒是没有瞒他。
“怎么会有如此古怪的功夫?”
李青衫好奇的问。
他特别想知道,当年创出这门功夫的人,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据说祖师创立此功时,念其威力太大,有伤天和,才下了重重限制,目的是让我们少造杀孽。”
定心师太的解释听上去似乎有些道理,可李青衫却是不信的,在一门功夫种下限制,说是为了控制修炼功夫的人他信,说是为了怕多杀人,他可半点不信。
若真怕杀人太多,就不该创造这门功夫出来!
“那你们历代专司疗伤之人,又是去哪里找呢?”
李青衫开始往深里问。
“自然由门主挑选,自幼培养,不然事到临头,又去哪里找合适的人?”
定心师太觉得自己能遇到他,真是走了大运,不然除了屈服,就只能在那小小庵堂,等着溃烂至死。
“你这伤势拖延至今,又是为了什么?”
李青衫又问。
既然早就备好疗伤之“药”,她却弃之不用,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
“我与他生性不和,且旧怨多多誓难相容,即便一死,也不会和他做这种事。”
定心师太看似绵柔,其实性情刚烈的很,忍到现在都未低头,自然是宁折不弯,不求瓦全。
“嘿嘿,这么说来,我在你眼里还不错了。”
听她这么说,李青衫有些小得意。
小人得志!
定心师太翻个大大的白眼,忍不住出言打击。
“比赢了一堆狗屎,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
卿本佳人,出言怎地如此粗俗?
哪还有一点出家人的样子!
经此比较,李青衫郁闷不已,赶紧把话题转回正题。
“那些疗伤圣‘药’,最后结局如何?”
听他这么问,定心师太一愣,仔细想了一下,脸色忽地变了。
“你为何如此问?”
“就是好奇啊,想知道他们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让人用完就丢。”
李青衫带着点小怨气。
定心师太转身与他相对,眼神冷冽。
“他们的运气很好,大多做了门主,就算没有做上,在门里地位也甚是超然。”
果然如此!
涅槃心经为何而生,还用多说吗?
既然不需多说,李青衫自然也不会再多问,只是把手放在她秃秃的头顶,轻轻摸了一下,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为我蓄一头青丝吧。”
“为何?”
定心师太明知故问。
“我想看它们慢慢变白。”
李青衫展示了一下什么叫恶趣味。
定心师太定定看他片刻,才轻声告诉他。
“我叫吴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