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尧臣沉默良久,才坦然一笑,“宛如天方夜谭,但这事放在易兄身上,又显得那般合情合理。”
“所以我拥有决断权,你会如何?”易宁接着最开始的问题。
许尧臣欲要站起身来,然后脚下一踉跄,差点摔倒,易宁帮他稳住身形:“有话就说,行啥礼?”
书生站稳神色郑重:“希望易兄明天公平决断,不要放水!”
他接着说道:“而且就算明日能获得陛下青睐,我也想再考一遍科举,我要证明,我许尧臣并不需要走捷径!”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哦?如此有信心?”易宁朗声大笑,“哈哈,喝酒。”
刚才他这般问话,只想知道一个答案。
就是许尧臣有没有被官场的乌烟瘴气腐蚀,有没有被数年的困难打倒,放弃心中理想,想要走捷径。
而对方果断的答案,已经告诉易宁,他许尧臣没有!
如今看来,对方还是那个忠义两全的书生,所以易宁很开心,这当浮一大白!
凉亭下,一袭白袍举杯邀明月,对月酒满衣!
他仰头灌酒,月光射得酒水分外晶莹,酒水有部分从他下颚流到胸膛,又顺着衣袍流了下去。
“哞~”
凉亭下方,亭午叫喊,疯狂甩动脑袋,原来酒水顺着屋檐却滴到它的脑袋上,也算强行陪酒了。
许尧臣亦是回敬,这场对饮他想了几年,如今得偿所愿,一口口吞下酒水,仿佛借此烈酒,烧遍心中积郁。
随着酒水滚入喉咙,许尧臣感觉几年中的情绪,借此机会全部消散,心境分外通达。
易宁却将眼睛眯起,因为在许尧臣体内,此时竟生起异象。
浓浓的大乾文运如同土壤扎根在其体内,这会这些“土壤”开始松动,一颗金色兰草艰难地破土而出。
兰草长出后,还在生长,它摇曳着不断长高,最后竟然结出一颗金色花骨朵。
花骨朵立于兰草之巅,几片花瓣静静闭合。
即便花还未开,易宁也从中感受到磅礴文运,他暗自嘀咕:“这是...金色文胆?”
这个文胆,和王阳明的浩然气不同,它并不是修为,对于个人作用并不算大,最多也就是震慑下魑魅魍魉。
它最大的作用是与国运相辅相成,若国家拥有这等文胆之人,国运也会跟着蒸蒸日上。
这个文胆,王阳明没有,仲博没有!
但这是好事,因此易宁哈哈大笑,将葫芦丢到亭内:“童钱倒酒!”
童钱感知风声,抓住师父的葫芦,将酒为其倒满,小步跑到亭下:“师父接住!”
酒壶被抛了上来,易宁伸手握住,而后从纳戒中捏出那只酒虫,一扔而入,原本普通凡酒,瞬间变得酒香肆意。
“易兄为何又这般开心?”许尧臣不解。
易宁不做过多解释,说太多反而拔苗助长,他只是笑道:“许兄不简单呐。”
这句话把许尧臣弄得一头雾水,借着酒劲干脆一甩袖子:“不想了!易兄再喝!”
在这月边凉亭,两人相逢,何其快哉!
许久。
童钱已经吃完,趴在亭午身上开始打盹。
亭上,两人也不再喝酒,他们躺在青瓦之上,望着月亮发起了呆。
沉默许久,许尧臣突然说道:“易兄,其实那日你做出《江中望月》后,我一直也想作首月诗回敬与你,前些日子偶有所得,便借此机会赠与易兄。”
易宁依旧看着月亮:“好啊!”
许尧臣轻咳一声而后朗声道:
“远寺鸣金铎,疏窗试宝熏,秋声江一片,曙影月三分。
倦鹤行黄叶,痴猿坐白云,道人无一事,抱膝看回文。”
他朗诵完后,看向易宁很是得意:“易兄如何?”
“???!!!”易宁猛然起身,盯着书生瞳孔微缩。
这许兄也是同阳明兄那般,历史出现过的人?!
随后,易宁又想起当年在破庙时,许尧臣高喊的台词:“我这一生最是敬重忠义之人,如我不能成为其中的一员,就不是真正的男子汉。”
难怪当年听着觉得如此熟悉!
难怪!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