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嫌少的话,十个八个也可以。”
傅淮暂时将尊卑规矩抛在脑后,长袖一抹脸上的水渍,白了谢逾一眼“在督主大人身上,生动形象的体现了医者不自医这句话。”
“说的轻巧。”
“我祖母、爹娘还在等着幼妹去他们的坟前烧纸上香呢。”
谢逾瞥了酒入喉肠就有些放浪形骸的傅淮“别借着酒劲儿,以下犯上。”
“你这人就是太冷厉。”傅淮仰头,又猛灌了一大口烈酒“谢逾,嘴硬心软,苦的是自己。”
“什么叫以下犯上。”傅淮拍了拍身旁的阶梯,扯了扯谢逾的衣摆“坐。”
“此刻,你我是相知相许的好友。”
谢逾故作嫌弃的想要挣脱,可偏偏傅淮扯的极紧。
“不成体统!”谢逾抬脚,踢了过去。
傅淮“谢逾,有没有说过你不适合说教?”
沉默寡言,说教也是惜字如金。
谢逾的眉头轻轻一挑,声音中深藏着笑意“现在有了。”
傅淮手中握着白玉酒瓶,微微伸长手臂,轻轻地碰了碰谢逾手中盛放着药茶的茶盏。
这一动作似乎有些仓促,导致药茶溅出,湿润了谢逾玄色长衫的袖口。
谢逾的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悦:“过了。”
傅淮却似乎并未在意这小小的插曲,他疏朗轻狂地一笑,这笑容不似年近而立之人的沉稳大气,反而充满了落拓不羁的少年意气。
他望着谢逾,眼中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光芒:“谢逾,这叫人生无常。”
谢逾并未被傅淮的话所打动,他淡淡地回应道:“哪有那么多的尽善尽美。”
傅淮似乎并未在意谢逾的冷淡反应,他继续道:“不过,所有的无常,所有的跌宕起伏,汇入千万年的历史长河后都只是不起眼的须臾。”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须臾,尽欢。”
谢逾听罢,神情依旧淡淡,似乎并未被傅淮的话所触动:“诡辩之语。”
傅淮笑着颔首,似乎并未在意谢逾的评价:“没能忽悠住你,是我的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整理思绪,片刻后,他缓缓地开口,“说实话,我一直以为寻回幼妹是我毕生执念,也一直以为会尽己所能倾己所有的待她好。”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在回忆着过去的种种。
他继续说道:“可如今才知道,我远没有以为的那般不计回报,高风亮节。”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嘲,“我最想找回的是这么多年根据自己心意凭空想象出来的幼妹,并且我从未有一刻忘记祖母爹娘的离世。”
谢逾静静地听着傅淮的述说,他的目光深邃而复杂,似乎在思考着傅淮的话语中所蕴含的深意。
他并未打断傅淮,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傅淮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平复内心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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