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筠赞同,但谢渊肯定不赞同。
他一门心思就是读书做学问,因为战乱,就连出仕为官匡扶天下都免了,谢氏族内只剩下收集孤本,保护文脉传承这一条。
现在谢氏的嫡子要去出征打仗,谢渊怎么能同意?
谢知筠脚步顿住,她仰头看着眼前这一栋熟悉又陌生的劝勤斋,终于还是深吸口气,快步进了楼中。
她一路上了二楼,直接推开了书房的门。
大门被豁然推开,里面僵持的父子两个下意识回过头,那双生的极为相似的眼眸齐刷刷看向了来客。
见是她,父子两个难得有些呆愣。
谢知筠没有笑,也没有说话,她迈步而入,很淡定的转身关上了房门。
随即,谢知筠转过身来,严肃的目光在父子两个身上逡巡。
谢渊忽然觉得女儿很陌生。
不是样貌变了,也并非因为经年不见而生疏,而是她身上的气势变了。
无形的威压充斥这书房,那是由书房里个头最小,也最娇弱的谢知筠散发出来的。
这一年里,她一直在卫氏生活,从管家到管事,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操过心。
天长日久,她身上的那股子上位者的气质就越发纯粹,让人不敢直视。
她并非故意,只是习惯在平事的时候摆出这样的姿态。
这最有效,也最省事。
谢渊愣了愣,然后便蹙起眉头,道:“你怎么来了?你应该在卫氏忙才是。”
谢知筠看向他,道:“我知道家里出了变故,回来看一看,也只能回来这一趟。”
她解释了一句,然后便看向谢知行:“你确定吗?”
谢知行眨了一下眼睛,然后立即挺起胸膛:“我确定。”
谢知行刚过了生辰,已经十七了,十七岁的儿郎稚气脱去不少,这一年里长姐出嫁,他要打理家中上下的事,已经成熟不少。
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些奇怪的嘶哑腔调。
谢知筠忽然发现,这弟弟长大了。
他不再是小时候会哭着要母亲的奶娃娃,他已经长大成人,靠自己摆平了八堂叔的事,把家中的粮铺重新握在了手里。
谢知筠心中安稳不少,却还是问他:“谢知行,打仗要流血、受伤,甚至可能死人,你也不怕吗?”
“父亲阻拦你,也是因为担心你。”
因她这句话,父子两个再度愣住了。
谢知筠自己寻了把椅子坐下,这几日太忙,她就算站那么一会儿都觉得累。
谢知筠认真同谢知行说:“你要想清楚,战场上刀剑无眼,甚至也有天灾**,你孤身一人在外,没有人帮你,没有那么多族人拥护你。”
“你只是你自己。”
谢知筠把话说得非常明白,不是为了打击谢知行在,只是想让他想清楚。
真正上了战场,可能都没办法活着回来,谢知筠虽然支持谢知行出去闯荡,可她也不希望唯一的弟弟战死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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